王向東很清晰的看到範主任閉嘴前長長的呼出一口氣，那口型就差把“狐”字說出來了，果然還是在作提示，卻不料被盯著他的黃斌給瞧出來了。
“貂，東北的貂肉。”不過孫大軍卻沒注意到，他隻能蒙了一個。
“傻柱這道菜還是有些不足的，我吃出一絲的騷味來，什麼東西有騷味啊，那不就是狐狸嘛，向東，這回總該你喝了吧。”黃斌馬上接著說道。
“黃處長說對了，孫副處長，咱們倆一起喝啊。”王向東點頭後舉杯朝孫大軍示意著。
“正好一圈過來了，李廠長沒參加缺了意思了，這樣吧，這鍋肉湯大家吃完後用筆寫下來，一起亮出來，寫對的我喝酒，寫錯的陪我喝。”
王向東掀開鋁鍋的蓋子後說道，其實這道菜按剛才的做法他隻要喝兩杯就行，但這樣酒興上來的慢，他想加速了，反正現在他不怕喝酒，隨你們怎麼喝，喝多少都行。
“這就對了，一杯一杯喝太慢了，幾杯一起來才有意思。”範主任附和道。
於是這鍋燉野鹿很快被大家瓜分了，好幾個領導元宵節晚上都在這小食堂裡吃過了，這味道印象還挺深的，馬上從胸前拔出筆就在手心寫下了野鹿兩字。
而沒吃過的幾位就不好猜了，想偷看卻看不著，旁邊的都握著拳頭呢，隻好瞎蒙一個了。
十一個人隻有三個寫成了野豬，還都是右邊的，有保衛科謝浩科長、蔣隊長和一車間張長風主任，看來這三人元宵節沒吃上野鹿肉了。
這一下王向東就喝了八杯酒，臉還是紅的，但精神不錯，說話也很自然，領導們不由得讚賞起來，嘿，小夥子酒量不錯啊，繼續。
下一道菜是清蒸鹿頭，鹿頭被分開兩半擺盤，雖然皮是剝掉的，但這樣子自然一目了然，不用猜了。
“這回從李廠長開始，轉湯勺，勺柄朝著誰，誰就喝酒吃肉，要是勺柄位於兩個人之間，那這兩人都要喝，李廠長，這個玩法行不？”王向東就提議道。
“妙啊，這個快，那我就先開始了。”李懷德拍手笑道，起身把麵前的湯勺擺好，然後食指用力撥動勺柄，湯勺快速轉了幾圈後停下，然後勺柄對準了他自己。
“李廠長，這鹿頭端上來，這第一杯酒和第一口肉還得是您來啊，您是領頭人。”王向東馬上說道，大家也都附和著，李懷德很開心的喝了酒吃了肉。
這下活躍起來了，挨個轉著湯勺，喝酒的速度也快了起來，笑聲也大了起來。
煙酒不分家，王向東準備的牡丹煙正合適，十二個人十二條煙槍，趕緊把門窗全打開通風，要不然裡頭就煙霧彌漫，成仙境了。
“向東，這杯酒我喝了，但我要提個要求，食堂又缺肉了，工人們提意見了，你得再出手啊。”
這回勺柄轉到範主任了，他舉杯對王向東說道。
“我這剛接手押運隊，可不像當采購員那樣能到處跑了，範主任您得體諒我啊。”王向東先找借口。
“李廠長，我看還得把向東放回采購科，這樣更能減輕我們後勤的壓力。”範主任馬上找李懷德了。
“說啥呢，向東到押運隊不到兩天就做出成績了，伱看他帶著隊員繞廠跑步訓練，士氣一下子就起來了，還能帶動整個保衛處呢。”孫大軍不乾了。
“我也看到了，很好嘛，我看這樣啊，範主任你有需要就找黃處長請示商量，可以讓向東在沒出外勤時帶著隊員去野外搞個訓練啥的，順便打個獵，這不一舉兩得嘛。”李懷德稍一琢磨就有想法了。
“李廠長想的周全，離旬末出外勤還有三天，這樣吧，向東你明天就帶幾個人去外頭搞個拉練，看看能不能順便帶點獵物回來，也緩解一下範主任的壓力。”黃斌點頭說道。
“隻要李廠長點頭，我二話沒有。”王向東漲紅著臉大聲應道。
“現在不用我點頭了，你歸黃處長管，他給你開批條就行，我們隻等吃肉啊，哈哈。”李懷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