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易將淘洗乾淨、浸泡了兩個時辰的撈出,倒進一個墊上了濕布的籃子裡,上麵蓋上一層稻草,再放到通風的地方。
她拍了拍手“好啦!你們就坐等吃我生的豆芽吧!”
正得意著,卻見周大牛連滾帶爬得跑了進來。
“稷,稷孺人,快,快救人。。。”
穆易心中一驚,周大牛為人沉穩踏實,還從沒見他這樣失態過。
“大牛叔,你彆著急,慢慢說,要救什麼人?”
周大牛急得跺腳“救二牛,再晚怕是來不及了?”
穆易連忙喊上三月,背上藥箱,跟著周大牛朝周二牛家一路小跑。
一邊跑周大牛一邊將如何發現周二牛生病的事,說給穆易二人聽。
原本村裡人這幾天都忙著下穀種子。
周二牛家裡沒牛,昨天借了周大牛的牛犁地,因為周大牛每日早上要趕牛車到縣城,他便答應了次日早上之前一定會將牛送回去。
誰知早上到了該出發去縣城的點,周二牛還沒將牛還回來,大牛這才去他家中找他。
到了周二牛家中,隻見大門大敞,周二牛仰躺在堂屋的地上,周大牛怎麼呼喊他都沒反應,連忙將手伸到他鼻子下,感覺還有輕微的鼻息,這才匆忙跑去喊穆易來救人。
穆易仔細觀察周二牛的情況,發現在他頭部旁邊有一灘嘔吐物,嘴角還有殘留的口水。
又伸出手給他把脈,周大牛一臉緊張得看著她,隻見她眉頭緊鎖,周大牛的心也跟著揪了起來。
“稷孺人,二牛到底得了什麼病,為何一直昏睡不醒?”
穆易收回來手,搖了搖頭“二牛叔脈浮而緊,據《金匱要略》裡記載,二牛叔所患的應該是中風之症。”
“中風?是染了風寒嗎?單是染了風寒怎麼會如此嚴重?”周大牛很是不解。
穆易搖頭“不不,不是染了風寒,比染了風寒要嚴重的多,就。。。現在也沒辦法跟你說清楚。。。”
“我先開個方子,大牛叔要在這裡看著,三月趕快讓大牛去縣城抓藥來,一會兒煎了給他灌下去,能不能醒來,就看他的造化了。”
“啊?”周大牛大驚失色,“就,沒有彆的辦法了嗎?”
“沒有,除非做開顱手術,把他的頭打開。。。”穆易無奈搖頭。“咱們這也沒這條件啊。”
她心裡暗忖,哪怕是在現代,中風患者就診不及時,像周二牛這樣耽誤了最佳治療時間的,哪怕是做開顱手術,也不一定能醒過來,何況是在這個年代呢。
現在這種情況,她什麼也做不了,隻能開些止血化淤的藥給他灌下去了。
到第二天晌午,穆易正在剝冬筍,周大牛又來了。
“稷孺人,二牛他,他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