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李副廠長努了努嘴，一副難以言表的無奈表情。原本圓潤的臉龐此刻隻剩下微微顫抖的力量，看著他咬牙切齒的樣子，何小天轉移了視線。
車間裡，聽到何小天的話後，有人疑惑、有人驚訝、有人暗自竊笑。
“何小天，你怎能如此跟李副廠長說話！”許大茂突然闖入三車間，似乎並非路過。
“許放映員，您是不是走錯地方了？我們三車間不需要播放電影，這裡有一位李副廠長，正遭遇困境呢！”對於許大茂，何小天並不打算客氣。
“何小天，你就裝吧，早晚有你吃癟的時候，哼！”
許大茂見車間裡有幾個工人過來想要驅趕他，隻好罵罵咧咧地離開，一步三回頭。
“以後，任何無關人員進入車間，一律請出去，我們要扞衛工人階級的權利。好了，大家繼續工作，有任何技術難題或工作問題，隨時來找我解決。”
何小天講完後，瞥了一眼曾經的李副廠長，眼中滿是對命運不公的不甘。
顯然，從一個副廠長淪為普通職工，誰都會感到彆扭。不過，在未來的幾年裡，很多領導都將會被下放到勞動改造的地方，李副廠長不過是提前體驗了一下罷了。
成為車間副隊長的何小天，憑借其深厚的技術功底和管理能力，無論是技術上的難關還是工作中的矛盾，都能應對自如。不久後，他便來到食堂。
“歡迎何副隊長蒞臨食堂！”
馬華見到何小天進來，立刻極儘奉承之能事，點頭哈腰，滿臉堆笑。
“少說廢話，趕緊炒菜去！”
何小天熟練地接過何雨柱手中的圍裙，“哥，我先炒兩個菜，剩下的你來炒。”
何雨柱點點頭，將備好的食材推到他麵前。儘管何雨柱本意上想拒絕，畢竟他知道何小天炒的菜更美味，這樣一來知道的人就會更多，上級領導也會更加青睞。
然而，考慮到何小天現已成為車間副隊長，兩頭忙碌實屬不易，為了分擔他的辛勞，何雨柱最終選擇了默許。
花了十七分鐘炒好兩個菜後，何小天將炒勺交還給何雨柱，自己則坐在一旁看書去了。
有時會教何雨柱如何掌勺，馬華也跟著學習。不久後，熙熙攘攘的人群湧入食堂開始售賣餐食。“二叔，你現在都在食堂用餐？”何小天頗感好奇地望向二叔。
不僅每天中午準時來打飯，而且挑的飯菜都很可口。“關你什麼事，不準吃嗎？”
二叔劉海中撇了撇嘴，瞪了何小天一眼。
“能吃，當然能吃，咱廠食堂對外開放，不論什麼人，隻要給錢都能進來吃。”
何小天打著哈哈，心裡卻想二叔平時那麼吝嗇，突然對自己這麼大方，這其中必有蹊蹺。
“那當然，我想來就來！”
劉海中拿著飯盒徑直離去，並沒有在食堂就餐。“看來這飯不是他自己吃的！”
何小天並非故意八卦，隻是恰好留意到。那個飯盒頗為新淨，材質亦不一般。“李副廠長，嘗嘗吧，今天的菜挺好的！”
“劉師傅，太感謝了！”
“客氣什麼，您就是虎落平陽暫遭困厄，早晚必將重整河山。”
“哼，不會太久！”
劉海中拿出自家精心準備的便當與李副廠長共進午餐。
看著眼前滿臉汙漬、雙手烏黑、就連工服都顯得格格不入的李副廠長，劉海中心中一陣酸楚。
他正在賭，賭李副廠長的降職隻是暫時，一旦複職，自己定能飛黃騰達。
李副廠長終究還是拉不下臉麵。以前都是在包廂享用佳肴，現在……
為了避免在食堂排隊時碰到熟人丟麵子，他選擇回到宿舍獨自用餐。這樣的日子，何時才能結束？李副廠長心中悲歎。
用不了多長時間，他就會屈服於現實，接受命運！這是何小天的預判。
幾乎每晚，何小天都會先去圖書館一趟，然後再回家。無論能否遇見冉秋葉，他都會堅持這個習慣。
“何小天……”
“哎呀，三大爺，您要不要乾脆在這門口立個雕像！隔三差五的，沒個正經樣子，有事白天說不行嗎，非得晚上偷偷摸摸，跟做賊似的。”
何小天往後退了兩步。每次回來之前，他都會提醒自己要小心三大爺冷不丁出現。
然而，每當推門而入的時候，總是忘記這茬。果不其然，又一次被成功嚇到。
夜幕之下，耳邊回蕩著西北風的呼嘯。突然冒出這麼一聲喊叫……
“說什麼呢？誰偷摸做賊了？再說了，白天，我能找得到你嗎我？”
三大爺扶了扶眼鏡，癟了癟嘴。
作為一名人民教師，被人說成是偷偷摸摸，他覺得受到了極大的侮辱。“我又不是你爹，整天沒事找你乾啥！”
“你，何小天，你會不會好好說話？我是三大爺，懂不懂基本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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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大爺急了眼，何小天的話越說越離譜。
“有話直說，下回彆再門口堵我，否則休怪我不留情麵!”何小天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行，聽說你升官了?”
三大爺眯縫著眼睛，心中打著算盤。
“這與你何乾？”何小天斜睨了三大爺一眼。
“不，既然身居要職，就該體貼一下平民百姓。你看，關於給我大兒子操辦酒席那檔子事……”
“早說了，五塊錢，街坊鄰居的，肯定給你辦妥帖！”
何小天心知肚明，三大爺找上門來必是為此事，但他豈會輕易答應。即便給上級領導掌勺，也還有禮品相贈呢。
“你如今做了領導，我這平頭百姓雖窮，你就……”
“以後甭提這個！”
何小天邁步欲走。“四塊錢怎麼樣？”
“六塊，少一分都不成，記住了，下次彆再攔我，否則你家玻璃，可就不保了，我說到做到！”
撂下這句話，何小天徑直離去。“爸，您跟誰說話呢？”於莉下班回家，剛進院子就聽見這番對話。
“沒什麼，是何小天，想讓他給你們做酒席，他手藝好。”
三大爺笑著向於莉解釋，心裡卻在嘀咕，四塊錢沒談下來，反倒漲到了六塊。
自認吃了虧。
“哦，那他同意了嗎？”
“同意了，不過要八塊錢，還有一些附加條件。”
三大爺憶起白天何雨柱的叮囑。
讓何小天和於海棠認識一下，卻又不讓直接點破，否則何小天怕是不會同意。
實則，何雨柱看在何小天如今事業有成，正是時候找個媳婦兒。
秦淮茹就算了吧，不合心意。秦京茹嘛，在鄉下，恐怕配不上何小天。
之前三大爺提到過於莉的妹妹挺合適，城裡讀書的文化人，跟何小天正般配。
原本，上次三大爺收了東西卻不辦事，何雨柱已經不再信任他。然而當三大爺提及希望何小天幫忙操辦酒席時，何雨柱覺得是時候為何小天牽線搭橋了。
這次機會難得，難道於莉結婚，於海棠能不出席不成？
於是，在三大爺說到酒席之事時，何雨柱趁機提出了自己的打算。
若真能成就此事，正好趕上過年，圖個喜慶！三大爺一聽，自然是滿心歡喜。
他原先以為，於海棠斷然不會看上何小天，畢竟身份地位相差懸殊。現在何小天成了領導，說不定還真有戲。
關鍵的是，這樣一來兩家就成了親戚，還能順勢把自己的另外兩個兒子也安排進紅星軋鋼廠工作。
畢竟，廠裡的工資穩定且相對較高。
要是有機會的話，連小女兒也能一起送進去工作，又是一筆可觀的收入。
精於算計的三大爺，心裡的小九九打得劈啪作響。
現下遇到於莉，便琢磨著隻給何小天四塊錢，剩下的兩塊錢由何雨柱補上。
他肯定會補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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