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府的馬車把月冉溪送到了門口,燕乙也在後頭跑了一路跟了回來,這若是將王妃弄丟了他也是擔當不起的。
月冉溪無視他,直接回了漪瀾院,小桃和清橘都在屋裡候著。
“小姐,你回來了。”小桃熱切的迎了上來,她臉上的青紫已經消了,剩下就是腫脹的臉頰,乍一看像是吃胖了,還有點可愛。
“嗯。”月冉溪點點頭,一下子坐在椅子上,對小桃道,“快給我揉揉肩,這進宮還要端著,真是不大舒服。”
這瘟疫的事一出,想必都能少去宮裡應付了。
小桃剛給月冉溪捏了幾下肩,就看到了月冉溪手腕上的血跡,急忙停住了手,將月冉溪的袖子挽了起來。
隻見白嫩的藕臂上裹了許多層紗布,紗布上還沾著血。
“小姐,怎麼弄成這樣了,小姐最怕疼了。”小桃短圓眼睛裡含著的淚水像是露出一樣,大顆大顆的不敢滾落。
“你小姐我現在不怕疼了,隻怕死。”月冉溪摸了摸小桃可憐巴巴的小臉。
這時門口響起雷霆之聲,“我瞧你膽子大的很,你會怕死?”
“都出去。”慕容堇辰站在門口,饒是玉樹臨風劍眉星目,但卻是一身煞氣,將丫鬟們都嗬退後,他進來狠捏住月冉溪的下巴。
月冉溪一吃痛,口齒間嚶嚀一聲,清澈的眸子瞪著慕容堇辰。
她道,“王爺送完心上人回來了?”
慕容堇辰眼神一閃,鬆開了手,隻見她白嫩的肌膚上已經留下了一道紅痕,他道,“本王出門前是怎麼與你說的,謹言慎行,你不知羞的當著人前說我與你的閨房之樂?本王與你何來閨房之樂。”
月冉溪抬頭看著他脖子都酸了,一把站了起來,怒瞪著慕容堇辰。
“所以是你的心上人與你告狀,你覺得讓她難受了,所以來苛責與我?”
“是又如何?”
月冉溪將自己的手臂伸到慕容堇辰眼前,他看了一眼那染血的紗布纏繞的胳膊,嗤笑道,“苦肉計對本王不管用了,第一次你已經得到你想要的,就不該再奢望再多。”
“王爺還是莫要回憶那一晚了,想來我就覺得惡心。”月冉溪沒有氣急敗壞,也沒有聲嘶力竭,隻是平靜的陳述著,“我讓王爺看的是手腕上的青紫,是你的心上人糾纏不放,非要說王爺家暴我。”
慕容堇辰氣得咬牙,她竟然還嫌惡心。
“何為家暴?”
“就是王爺打我,我身為戰王妃,心係與戰王府的榮辱,自然不能給王爺抹黑,這便說了是閨房之樂。莫不成我要坐實王爺殘暴之名,屆時嚇壞你的心上人,王爺又要來責問於我。”
慕容堇辰見她說的頭頭是道,一股氣憋在胸口,“此事算是揭過,你又為何栽贓梨兒弄傷你,讓她留個歹毒之名。”
月冉溪將自己手腕上的紗布解開,露出裡麵的傷口。
傷口深可見骨,紅肉外翻,慕容堇辰這種行軍打仗之人自然知道這傷口多嚴重,必然是會留疤的。
“我可以對天起誓,我從未說過一句是蘇淺梨傷我,至於我這傷怎麼來的,我也不用王爺替我追究。”月冉溪將衣袖落下,似乎喪失了痛覺一般。
慕容堇辰低頭,黑眸裡情緒滾動。
月冉溪是跟他一道進宮門的,她服飾簡單,被守門的禦林軍查過沒有任何夾帶,這麼長的傷痕,她用一個頭花也傷不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