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冉溪自來到大夏以來,也是第一回聽說蹴鞠這玩意兒,所幸蹴鞠本就是用來打發時間的一項玩樂、老少皆宜,因而這規則也並不複雜,小桃和那小丫鬟你一言我一句便為月冉溪解釋了個清楚。
蹴鞠是外包皮革、內填米糠的球,玩法便是蹴球。
簡而言之,這蹴鞠的取勝途徑,便是將這球踢入名喚“風流眼”的球門之內。而哪一方踢入其內,哪一方便獲勝。
當然,這蹴鞠來自前朝,經過這數百年的發展,也已經初具規模,對於人數自然也是有要求的,每隊至少是要十六人或者是十二人才能玩得起來,這其中的隊員自是各擔責任,或者防守,或者進攻,或者是在邊緣處提防著。
瞧著小桃這興奮激動的模樣,月冉溪倒是不緊不慢地一挑眉,哼笑著反問了一聲道“我們這就三個人,你打算怎麼玩?”
提起這問題,小桃卻是顯得尤為嘮叨,瞥了自家小姐一眼,自信滿滿道“小姐!這你就不懂了吧?避暑山莊裡頭肯定有很多人會玩啊!”
聽得了小桃的話,那小丫鬟嬉笑著也連連點了點頭,一提起蹴鞠來,便連前頭大人專門教過的規矩都忘了個一乾二淨,咋咋呼呼地回應著“是啊,皇後娘娘,小桃姐姐說得對。為了讓皇上到避暑山莊來,能夠隨時隨地地玩上蹴鞠,我們這山莊裡頭的下人或多或少都會一點兒,尤其是有幾位姐姐的蹴鞠玩得相當好!”
她的語氣中滿是驕傲自豪,仿佛那蹴鞠便是自己踢得好一般。
聽得小丫鬟的介紹,小桃閃爍的目光中滿是向往,似乎是回憶起了什麼一般,一扭頭,直勾勾地盯著自家小姐,央求般地說道“小姐!我們過去試試唄!”
月冉溪本就被她幾句話提起了少許興趣,自然是直接答應了下來,轉而吩咐道“好,那你帶路,順便將莊子中蹴鞠踢得好的叫過來陪我們玩玩。”
“是,皇後娘娘!”那小丫鬟顯得很是高興,清秀的臉上掛不住的笑意,微微一欠身行禮。
月冉溪倏然意識到了什麼來,打趣一般地攔住了那腳底抹油的小丫鬟,反問了一聲道“你的蹴鞠應該也不錯?待會一起玩。”
“謝謝皇後娘娘。”那小丫鬟正欲轉身離去之時,一聽得這話,猛地轉過身來,雙目中是一片激動閃爍著,連連點頭。
話音未落,仿佛為了讓皇後娘娘放心一般,小丫鬟嬉笑著看向月冉溪,細弱的眉眼之間是一派自信飛揚,道“皇後娘娘您放心,奴婢的蹴鞠踢得還不錯,即便是對上踢得最好的那幾位姐姐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好,先帶我們過去。”
這小丫鬟的回應在意料之中,月冉溪仍舊輕笑著,微微一點頭示意出聲。
許是高興過了頭,那小丫鬟一路上蹦蹦跳跳地跑在前頭,領著月冉溪二人直往北邊山地而去。
一路上說說笑笑,提起這一項幼時的玩樂法子,小桃很是興奮,輕拉著自家小姐的手臂,絮絮叨叨了說上了許久。
“小姐,我還未被賣入府中時,家境還可以,我記得自幼便玩起了蹴鞠,即便是年長的孩子也玩不過我!”小桃似乎陷入了回憶一般,清澈雙眸之中儘是懷念,而後似乎又想到了什麼,落寞地歎了一口氣。
若非……若非後來父母雙亡、家道中落,她也不至於孤苦無依,被親戚賣入月府為奴。
這一份突如其來的惆悵還未持續多久,小桃倏然又想到了什麼來,雙目一亮,坦然而釋懷地長呼出一口氣來,很是高興地說著“不過也幸好我入了月府,不然這輩子都遇不到小姐這麼好的人!我上輩子應當是救了許多條人命,才能夠遇到小姐。”
想到了什麼來,小桃又複而高興了起來,卻被月冉溪輕敲了一下,吃痛地揉了揉額頭。
麵對小桃討好一般的吹捧,月冉溪哼笑了一聲,倒是毫不客氣地打擊了一聲道“好了,彆吹捧我了,待會兒蹴鞠就看你表現了,莫要丟我的臉麵。”
這小桃倒是一點兒也不害臊,張口就來,恨不得將她吹成普天救世的菩薩。
然而,月冉溪自認為不是好人,對於該殺的人也從來沒有半分手軟,和菩薩這一詞根本沾不上邊。
聽聞自家小姐的話,小桃拍了拍胸脯,自信滿滿地應允了下來“好,小姐,你就放心吧!等會就看我的。”
說話間,她們已經來到了那一片偌大的蹴鞠場上,入口由侍衛把守著,倒是一派嚴陣以待的模樣。
“這裡怎麼有人看著?”那小丫鬟瞧見了眼前的一幕,暗自小聲地嘀咕了一聲,正好落入了月冉溪的耳中。
這一聲嘀咕,自然說明了這蹴鞠場平日裡應當是沒有侍衛把守著,不過是他們到來,讓避暑山莊上上下下都開始忙活了起來。
瞧見月冉溪走上前來,那把守的侍衛似乎怔愣了片刻,而後才反應過來,趕忙跪伏下來,畢恭畢敬地行了一禮。
“拜見皇後娘娘。”
月冉溪的一個目光示意,那侍衛頓時明了,趕忙弓著身,將那把守著的鐵門敞開了來。
這一片蹴鞠場果真是一大片綠地,遼闊敞亮,一眼望不見儘頭,足見前朝末代帝王的手筆之大。
月冉溪走過去時,一旁的小丫鬟已然一溜煙跑了出去,正打算去呼朋喚友,將莊子裡頭蹴鞠踢得好的下人都喚過來,陪著皇後娘娘玩。
正等待間,聽得一旁小桃細細碎碎地介紹著,月冉溪四下瞧了瞧,也大概看明白了這個蹴鞠場的布局來。
入了蹴鞠場,小桃在綠地之上跑動得越發激動,指了指一個兩人高左右的木欄門,熱絡地介紹出聲“小姐!你看……這就是球門,我們叫作風流眼。隻要將球踢進這個風流眼裡頭,就算是贏下了一分。”
“對了……”小桃倏然想到了什麼來,轉而望向了後頭的侍衛,反問道“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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