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起身就要走。
方氏急了,這雲瓷怎麼就不好糊弄了呢。
“雲瓷!”納蘭老夫人開口喊住她。
雲瓷回過頭,一雙琥珀色眼眸平靜的宛若池水,靜謐的讓人捉摸不透她的心思。
“就如你所言,二房三房給你寫一份欠條。”納蘭老夫人做主答應了,又催促她:“你要抓緊時間變賣。”
隻要銀子到手了,換來了人參,這欠條寫不寫都是她說了算。
為今之計是要哄住對方。
雲瓷未曾戳破對方,點點頭:“祖母,孫女這就去!”
等人離開,方氏才氣的抱怨道:“母親,納蘭雲瓷手裡握著那麼多財產,卻和咱們斤斤計較……”
“她是記恨咱們拿納蘭信威脅她回陸家賠罪這件事呢。”納蘭老夫人揉了揉眉,強壓心底的煩躁又問:“外麵怎麼樣了?”
方氏頓時有些心虛。
她已經叫管家將人拖出去埋了,連地上的血跡都處理乾淨。
“母親彆擔心,此事我定會處理好的。”
納蘭老夫人本想繼續追問幾句,心口處卻疼的厲害,實在沒心思再多問,便將此事交給了方氏。
……
“姑娘真的要變賣鋪子?”夏露噘著嘴勸:“老夫人明顯是在坑您,您就是對老夫人掏心掏肺,老夫人也不會感動的。”
這麼多年,老夫人對姑娘一直淡淡的。
雲瓷微微笑:“鋪子當然要賣,而且要賣的人儘皆知才好,但要賣給誰,我說了算!”
原主一片孝心總是被忽略,反而幾次成全了二房,京城內都誇二房孝順體貼。
如今她就要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納蘭家大房才是真正的孝順!
不出一個時辰,雲瓷便將手裡的嫁妝鋪子張羅出來,四處托人變賣,而且價格都不算高。
由於鋪子都在極好的位置上,所以來打聽的人很多。
短短一下午,雲瓷為了給納蘭老夫人籌備救命買藥錢,不得不變賣嫁妝的事傳的沸沸揚揚。
雲瓷也因此一舉成名。
“納蘭姑娘可真是孝順呐……”
“納蘭府上那麼多晚輩,怎麼就用得著納蘭姑娘賣嫁妝了,平日不都誇納蘭二房家孝順麼,這次怎麼一點兒表示也沒有?”
“有的人光說不做,有的人做了不說,誰親誰近還不是一目了然?”
“二房急什麼,萬一二老爺不是納蘭老夫人親兒子,他怎麼舍得倒貼錢?”
“這倒是。”
納蘭家和陸家這兩日成了京城百姓茶餘飯後的閒談,無數人開始同情納蘭雲瓷的處境。
“這賤人!”方氏得知消息後,氣的臉都快歪了,剛坐下喘口氣兒就聽季嬤嬤來找:“二夫人,老夫人暈過去了。”
“什麼?”方氏蹙眉,她才從老夫人那回來,臨走前還好好的,怎麼又暈過去?
今日方氏折騰的不輕,好不容易歇一會兒,她到了嘴邊的辱罵觸及了季嬤嬤焦急的神色,又給咽了回去。
“走吧!”
納蘭老夫人也聽到了外界的傳言,所以才一氣之下暈了過去,大夫來瞧過了,隻說有危險,必須儘快用人參。
方氏手中的帕子都快扯爛了,她自從嫁過來之後就沒這麼焦頭爛額過,看著納蘭老夫人病懨懨的樣子,她突然萌生了就這麼讓對方去死的念頭。
這念頭僅僅一閃而過,方氏又立即否決了,她的一雙兒女個個都是好年華,私底下也在相看人家了。
要是老太婆死了,全家都要守孝三年,這不是白白耽擱自己兒女麼。
所以,方氏隻能忍著。
她轉頭去了一趟三房,想看看能不能儘快湊一湊銀子,三房咬破了牙也隻能拿出兩萬兩。
方氏無奈,她也知曉三弟妹出身落魄戶,實在是沒多少體己,可剩下的全都要她拿出來,方氏又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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