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的打牌的說笑的,一群裸著上半身,隻穿著軍綠色長褲的年輕男人齊齊起身,“樓姐!”
渾身透著森冷的氣息,孟小樓環顧一圈沒作聲。
一群人互相使著眼色,你推我搡的朝外去了。
隻留下沙袋前嘭嘭出拳的年輕男人。
門關上,室內安靜下來。
年輕男人扶住亂晃的沙袋,回頭看向孟小樓,“誰惹你了?”
“一個月了!”
孟小禾滿麵失望,“阿普,我那麼信任你!你彆告訴我,這麼久了你連穆黑人在哪兒都沒摸清!”
古銅色的肌膚在昏暗的光線裡顯得格外壯碩,阿普攤手,目光無畏,“落在那位手裡,如果能這麼快被我找到,你豈不是會很失望?”
那可是謝九爺,孟小樓費儘心機想要嫁的人。
如果穆黑輕而易舉就被他找到,那豈不是說明,謝九爺也沒那麼厲害?
更何況,那是穆黑,不是她!
看出阿普眼裡的意思,孟小樓眼底有一閃而過的怒意。
四目相對,一個生氣一個平靜,空氣中一片靜謐。
許久,孟小樓打破沉寂,“下周的緬北之行,你不用去了!”
“阿樓!”
阿普神色驚愕。
孟小樓直勾勾的看著阿普,唇邊帶著笑,“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你應該明白穆黑在我心裡的分量,穆黑回來,你才有公平競爭的機會!”
如果他不回來,他就永遠在我心裡。
你拿什麼跟他爭?
阿普眼裡有了怒意。
嘭!
沉悶的出拳聲響起,孟小樓眼底閃出一絲得意。
手機響起,孟小樓接通電話,“怎麼了?”
不知那頭說了什麼,孟小樓眉頭蹙起,又逐漸舒展開來,“能逼死溫暖媽媽,又從她手裡全身而退,也算有點本事。你照顧好她,一切等阿普到帝都以後再說。”
滿腔的怒火都化成了迅猛揮出去的拳頭,阿普像是沒看到孟小樓似的,隻一拳又一拳的揮向沙袋。
可那縷濃鬱的奇異藥香飄過來鑽進鼻孔的時候,知道她就在他身後一步之遙的地方,阿普猛地停住。
微涼的指腹落在他背肌,阿普的身子瞬間僵住。
似是在描摹他背後圖騰的輪廓,孟小樓的指尖在他背後盤旋,繼而落在了他肩上,“阿普,你和穆黑是我最重要的人,一個都不能少!”
柔軟的身體貼在背後,本就繃緊的肌肉瞬間堅硬似鐵。
阿普低頭,目光狼狽。
話語裡帶著一絲顫栗,“那,他呢?”
知道他問的是誰。
孟小樓淺笑出聲,“暮南女子最是多情,可也最是絕情。他若愛我,我連命都可以給他,可他棄如敝履。……我會讓他後悔的!”
“阿普……”
女人的聲音仿若窗外樹上的藤蔓,悉悉索索纏繞上來,纏在了他胸口的位置,“我把心給了穆黑,把身體給你,可好?”
柔軟的唇落在他背上時,阿普猛地轉身,攔腰扛起孟小樓,大步走向樓上的臥房。
三人一起長大,她是他生命裡的光。
可同樣注視那道光的還有穆黑。
穆黑比他冷靜,比他沉著,經年累月的陪著她。
穆黑能做到的,他也能。
她的心裡有穆黑,也有他。
可她把身體給了他,那他就比穆黑多了幾分勝算。
即便穆黑回來,也無可奈何。
汗味夾雜著藥香味,曖昧的氣味迅速占據臥房,連同男人的怒吼女人的輕吟一起。
明亮的窗外,翠綠的藤蔓緊緊纏在粗壯的樹乾上,微風吹過也無法撼動絲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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