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搖頭,“隻是,她是你祖母。”
每次想到那一巴掌,想到她棉裡帶針的暗諷,溫暖都恨得咬牙。
她骨子裡就不是乖乖女。
從小到大,她隻聽過溫素心的話。
對陌生人,她惡言惡語的懟過。
對壞人,她連菜刀都下得去手。
可那是謝聿川的祖母,彆說動手,就是一句不禮貌的難聽話溫暖都說不出口。
謝聿川秒懂。
邁巴赫駛出馬場,謝聿川依舊臉色暗沉。
“謝聿川,我喜歡的話梅糖還有兩顆,晚上逛超市的時候你記得提醒我再買一點。”
“……好。”
“謝聿川,這個牌子的口香糖薄荷味太重了,我不喜歡。下次換個牌子吧。”
“好。”
“謝聿川……”
嘩啦啦翻儲物櫃的溫暖像隻倉鼠。
可謝聿川知道,她是故意的。
故意發出聲響,故意找他說話,驅散他的壞心情。
伸手揉了揉她的頭,謝聿川臉色好轉,“我送你回家,忙完我去接你。晚上我們去媽媽那兒吃飯。”
“好。”
溫暖點頭。
抱抱雪球,看看電視。
謝聿川推門進來的時候,溫暖睜開眼,才發現自己睡著了。
隻看他的臉色就知道又是不歡而散,可他不說,溫暖也不問。
兩人膩歪了一會兒,開車去了宋宛儀家。
第二天午休時,溫暖去了療養院。
六月末的帝都已經很熱了。
午後時分,老人們都在娛樂室看電視打牌。
葡萄架下,幾個老人一邊曬太陽一邊閒聊,溫暖打了一路的招呼,在後院的花房裡找到了俞阿婆。
“小暖來了……”
俞阿婆笑著,顫巍巍起身,任由溫暖扶著她回了房間。
洗了手,俞阿婆遞了兩個盒子給溫暖。
“這個是阿婆給你的。”
巴掌大的紅木盒子,一看就有些年歲了。
俞阿婆笑道:“阿婆手裡也沒什麼好東西,就隻有這個鐲子,是阿婆當年出嫁的時候,我媽媽給我的陪嫁。本來打算阿躍和雲歌誰先結婚就給誰,可總覺得給誰都顯得我這個當奶奶的偏心,剛好……”
“給了你,就不算我偏心了!”
老阿婆笑眯眯的,“素心把你托付給阿躍,阿躍也拍著胸脯說以後拿你當親妹妹。那阿婆就不糾結了,給你了!”
說完才覺得話說的不中聽,俞阿婆小心翼翼的看向溫暖,“小暖,阿婆可沒有退而求其次的意思,你不會嫌棄的,對吧?”
“謝謝阿婆,我不嫌棄。”
打開來,正是俞阿婆一直戴著的鐲子。
漢白玉的玉石鐲子,無論是用料還是做工都算不上好。
看了眼俞阿婆空著的手腕,想到這是她戴了大半輩子的老物件了,還是她的媽媽送給她的,溫暖極力推辭。
可俞阿婆堅持,溫暖笑語盈盈的收下,“阿婆,那您送給我,可不能後悔了,這我要留著當傳家寶的。”
“不後悔,不後悔……”
俞阿婆笑的臉上的褶子都多了幾條。
說完,俞阿婆遞過另外一個盒子,“小暖,這是……你媽媽留給你的。”
溫暖呆住。
就聽俞阿婆輕聲道:“她千叮嚀萬囑咐,讓我一定等你過了生日再拿給你,她說,就當是她多陪你過了一個生日,讓你一定要開開心心的。”
眼圈倏地紅了。
溫暖笑著謝謝俞阿婆,捧著盒子回到了溫素心住過的小房間。
盒子打開,溫暖目光微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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