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宮內,晏棲回親手擦拭著寶劍,同時語氣淡淡地將關於神墓和禁製的事說了出來。
然而過了好久都沒聽到旁邊有聲音,她側眸一看,君韶正抱著孩子,語氣輕柔地逗著,看那樣子是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晏棲回:行,說了那麼多全是白說了。
她直接將寶人往神墓入口的方向走去。
見君韶一路上那副對什麼都不上心的態度,晏棲回有些忍無可忍地斥了她一句.
“我說的話你都聽著點,否則彆怪我心狠把孩子抱走!”
君韶抬眸鬆鬆瞧了她一眼,語氣輕飄飄的,“嗯,在聽。”
嘴上雖是這樣說,但隻要懷裡的小清清聲音含糊地叫她一聲,她的注意力就全被吸引走了。
以至於旁人跟她講的話她都沒有聽太全,隻知道她們一直在提神墓神墓的,隻有後麵在聽到逃跑的四個人時,她稍微上了點心。
晏棲回在說這話的時候眼神冰冷,身上一瞬間散發出來的殺意明顯是給君韶看的。
“神墓的事不能讓外人知道,所以如果那四個人真的進去了,擺在他們麵前的隻有兩條路。”
“一,永遠留在這裡,這輩子都不能離開西鸞古國。”
“二,死在這裡。”
晏棲回說的這麼絕對就是想看看君韶的反應,以此來推測那四人在她心裡的分量,再決定要如何處置。
畢竟君韶是她唯一的女兒,她總不可能真無情地把那幾個人殺死,然後讓君韶恨她。
不過她的試探並沒有起到一點效果,君韶看著她的視線似乎彆有深意,說的話也是。
“您不必試探我,等見到他們的時候您再決定要怎麼做吧。”
晏棲回眯了眯眼睛,眼神犀利地質問她,“那四個人跟你是什麼關係?”
“有一個是我爹,還有一個是我小姑子。”
這話成功讓晏棲回的臉徹底冷了下來,她雙眸似有火在燃燒,可見是真的怒了,“你是覺得我會看在你的麵子上放過他們嗎?”
君韶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顧忌著懷裡的孩子,聲音壓低。
“我沒覺得自己有很大麵子,我的意思是,您或許會看在這裡守護神的麵子上放過他們。”
“胡言亂語!”晏棲回甩袖轉身,帶著人走了進去。
君韶收回視線,再次將目光落到懷裡的女兒身上,對晏棲回剛才的嗬斥聲滿心的無所謂,最後在護衛的簇擁下跟著進去了。
她就走在晏棲回身後,兩邊是成隊的護衛,君韶發現她們自從進了墓道之後,神色就多少有些不正常。
晏棲回雖然走在最前麵,但視線卻一直在她和她懷裡的清清身上徘徊,就好像是一直在注意著她倆的狀況一樣。
君韶仔細感覺了一下,什麼也沒有。
她又低頭看了一眼孩子,小家夥咬啃著手指,一雙大眼睛濕漉漉的,麵色看上去也很正常。
在這一路上,經常有護衛走著走著就停了下來,首領什麼也沒問,連晏棲回也是一副習以為常的表情。
出於職業本能,君韶仔細瞧了瞧那些人,她們麵上大汗淋漓,看上去就像是劇烈運動過之後筋疲力儘的樣子。
奇怪了,大家難道走的不都是一樣的路嗎?而且這些人都能當上王宮的侍衛,體力和耐力也差不到哪裡去才是。
一個墓道還未走到頭,隊伍裡已經下去了大半的人。
跟著晏棲回的護衛首領呼吸開始變得有些沉重,同時原本篤定的態度也開始懷疑了起來。
“陛下,那些人會不會沒藏在這裡?已經走了一半了,還沒有瞧見他們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