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許強就和小鋼炮,坐上了前往撫州的列車。
足足過了兩天一夜,但許強再次回到廠裡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
出來上學四個多月,許強這是第一次回家。
沒人知道許強已經回到廠裡,否則的話,以他現在的身份,劉彪肯定會派出接他的,路邊還有一些人正在路燈下麵下棋,還有一些孩子正在嬉戲打鬨,依舊和往常一樣。
掏出鑰匙打開房門拉下了燈繩,眼前的一幕依然是那麼熟悉,整潔的座椅和書櫃,床鋪也是乾乾淨淨,感覺非常的溫馨。
雖然許強已經幾個月沒在這裡住了,但他走的時候把鑰匙交給了母親,估計母親經常過來打掃,所以房間基本上和走的時候沒什麼差彆。
帶著滿身的疲倦,許強躺在床上很快就睡著了……
……
第二天一早,許強和小鋼炮幾人在早點攤上碰了頭。
“強哥,咱們現在怎麼辦?”幾個人顯然沒什麼心情吃飯,全都直勾勾的盯著許強。
自從王勇勝進去後,他手下的這夥人頓時群龍無首,換句話說是誰都不服誰,以至於最後沒有辦法,隻能找到許強求助。
“都先吃飯,等下咱們先去被打的人家那裡去,要先把諒解書的事情解決。”許強咬了一口油條,對幾人說道。
“嗯。”眾人聞言,這才拿起了筷子。
“鋼炮,你知道受傷者的家麼?”許強問道。
“知道,上次我們幾個都去過。”小鋼炮說道。
“那家人太操蛋了!張口就要三萬塊,不就是一隻眼睛受傷了麼,也沒瞎,就要這麼多……”其中一人憤憤不平的說道。
“是啊,比強盜還狠,簡直不講理!”
“那沒辦法,人家占理,你也可以不給,不過那樣的話,勇勝可能就會被重判的。”許強眉頭微皺,接著說道:“這件事對你們也是個警告,以後無論碰到什麼事情,千萬要冷靜,不然就不要埋怨後果嚴重。”
“強哥,我們這些天總共也就湊了一萬八,已經把我們所有的錢都拿出來了,外邊還欠了一屁股債,這剩下的一萬二……”其中一人麵露愁容的說道。
“剩下的錢我來出,你們不用管了。”許強喝了一口豆漿,說道:“速度都快點!等下先和我取錢,然後咱們馬上過去,多耽誤一天,勇勝他就要多遭一天罪,不能再耽誤了。”
“額。”聽到許強這麼說,眾人這才拚命的吃了起來。
飯後,幾人坐上了許強的那兩輛侉子,直接前往了銀行。
當許強從銀行出來的時候,手裡拎著的皮包已經被裝的鼓鼓囊囊。
王勇勝一夥打架的廠子,名叫汪家寨選煤廠,其實距離勝利機械廠隻有十多公裡的路程,但由於是山路,所以幾個人騎著侉子足足用了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才來到了廠門口。
隻是幾人剛到門口,就被保衛科值班的幾個人圍了起來。
自從上次的群架事件後,選煤廠這邊加強了保衛工作,對於任何進入廠區的人,都會進行嚴格的檢查。
在得知了許強等人的來意後,保衛科派出了三個人,直接來到這戶人家的門口,並且派人去通知正在上班的戶主。
足足等了半個多小時,許強終於見到了受傷者的家屬。
&n的還敢過來!?”
看到小鋼炮等人後,一個穿著工裝,身材魁梧的中年人從院子裡拎出了一把鐵鍬,怒氣衝衝的劈向了許強等人。
“老周,快停手!”隨同而來的保衛科副科長楊向東立刻上前攔住了那個中年人,說道:“他們是過來解決事情的,咱們先好好坐下來談!”
“談什麼!?要錢他們沒有,那還談個屁啊!”中年男子瞪著眼睛,大聲說道:“我兒子都被打成那樣了,一隻眼睛都廢了,將來娶媳婦都是個問題,我家不好過,也不讓他們好過!”
“這幫小兔崽子!打死他們!”
“都送上門了,可不能讓他們跑了!”
一時間,跟在中年男子身後的幾個工友也大聲喊道。
“你兒子眼睛是我打傷的,和勝哥沒關係,隻要你能寫一份諒解書,我隨便你們打!”這個時候,小鋼炮有些沉不住氣,大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