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綰是翰林院大學士金儒濱的嫡孫女,其父是金儒濱的嫡長子,翰林院侍讀學士金銘楠。
會場上一群人臉上掛著虛偽的笑左右逢源,金綰不喜這個氣氛,所以帶著丫鬟來僻靜處透透氣,反正在桃林各處都有淑慎長公主的人防守,不用擔心會有危險。
離了喧鬨的會場,就隱約聽到了悠揚的笛聲,金綰喜好音律,不由就跟著笛聲尋來了。
紛揚的桃花雨中,吹笛的青年和活潑靈動的少女四目相對。
青年眼中流光溢彩,唇邊也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淺淡笑意,配上得天獨厚的長相,成功讓沒見過大世麵的閨閣少女看癡了。(這裡“沒見過大世麵”指金綰見過的外男少,並不是說她無知)
好在大家閨秀的教養不允許她犯花癡,隻幾息時間金綰就反應了過來,再仔細一看,對方是向來冷麵冷言的二皇子,更是前所未有的清醒。
金綰急忙跪下請罪“民女金綰,不知殿下在此,驚憂了殿下,還請殿下恕罪。”
“免禮,在這兒相遇也算緣分,何來驚擾一說。”榮韶淩伸手做出虛扶的動作,但並沒碰到金綰,他不想表現的太過孟浪。
等金綰站起後,他不動聲色的打量著金綰,“你是翰林院金家的小姐?”
“回殿下,正是,家父金銘楠現任翰林院侍讀學士。”金綰語氣十分從容,隻有她低垂的頭以及握緊帕子的手顯示出她的緊張。
“金學士啊,在上書房還為我們兄弟講過四書的,也算是本宮的老師了。”榮韶淩十分和善的套著近乎。
榮韶淩心中轉著念頭,金銘楠隻有一個女兒,是嫡女,做為金儒濱的嫡孫女,金綰有參選的資格,不過金家報名參選的好像是她的小姑姑,金儒濱繼妻所生嫡幼女。
“民女獨自離場許久,想來姑姑和兄長掛念,若殿下沒有其他吩咐,民女先行告退了。”金綰不想套近乎,隻想趕緊離這個冷厲的皇子遠些。
“去吧。”榮韶淩並未多做糾纏,免得嚇著小姑娘。
“民女告退。”金綰急忙行禮告退。
看著金綰如釋重負離開的背影,榮韶淩臉上沒什麼表情,但眼中的神采卻讓人無法忽視。
兩個侍衛是從小跟隨的,見此情景對視一眼,眼中皆是看到鐵樹開花的驚奇。
不多時,榮韶淩也返回了會場,仍然板著臉,略坐了一會兒,等淑慎長公主離場後,也就提前離開了,徑直去了平西王府。
“金家?”藍晏清驚奇地看著榮韶淩,“金家沒有實權,並不會給你帶來多少助益,況且如今金家雖還是文人領袖,但後繼無人,已是衰敗之勢。
你若想要文人為你搖旗呐喊,那你不如選齊家,家主齊言澈現任都察院右督禦史,他的兩個兄弟也在京中任職,職位不高,卻重要。
其嫡長子齊延正是金儒濱的關門弟子,金家子侄皆不出眾,金儒濱就將希望寄托在了這個天資聰穎的弟子身上,在他身上傾注了不少資源,希望他日後扶金家一把。
你選了齊家,可以說金齊兩家的名望勢力都可為你所用。
再說參選的女子,我讓王妃特意見過幾次,齊言澈的嫡長女,穩重端莊、處事乾練,那才是高門貴女、宗婦的氣度。
金儒濱的嫡幼女,卻是個性格嬌柔、傷春悲秋的才女,詩文不錯,管家才能欠缺,說句難聽的,可當個漂亮花瓶做為裝飾,卻做不了你的賢內助。”
“你說的這些我也知道,但選金家也有好處,父皇早對我起了忌憚之意,我不妨選一個沒什麼威脅的妻族,向他示弱,安安他的心。
如今我登上太子之位的最大阻礙,不是那兩個兄弟,而是我那位父皇,這兩年他一直在打壓我的勢力。
我外祖父雖已致仕,但畢竟做過丞相,門生故吏不少,所以父皇一直防備徐家,好在徐家向來愛惜羽毛,他抓不到錯處,就將我那些舅舅們分散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