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們這群流放犯人所能用得起的。
小船隻是做渡河之用,需要渡河的百姓,隻需交上五個銅錢便可渡河。
如此一來,即便隻是普通人家,稍微擠上一擠,也能湊齊。
等到天黑,王頭兒的帳篷中始終絡繹不絕,都是想要進城的人。
但始終見不到陸梨,王頭兒心下納悶,難道這位陸夫人此次不進城?
又等了兩刻鐘,始終不見陸梨的身影,王頭兒見身邊基本湊齊了五個人,便出來找陸梨了。
一出帳篷,王頭兒就看見了站在河畔的陸梨,他趕緊走過來“陸夫人,明早我等要進城,您這次?”
陸梨搖了搖頭“我沒有什麼缺的,就不進城了吧。”
王頭兒有些意外,距離上次進城已經過了半個月,買來的物資基本已經見底。但陸梨既然說不缺什麼,那他就當做不知道吧。
這隊裡稍微有一點見識的人,都已經察覺出了陸梨的不一般,隻是他們都沒有明說。
所有人都對陸梨的異常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反正這對他們又沒有什麼壞處,甚至陸梨偶爾露出來的一點東西,就夠他們驚歎很久了。
王頭兒見陸梨並沒有進城的意思,便飛快告辭離開了。
此次進城的五個名額,分彆被沈修文,董行秋、容憐、白鷺占據了,最後一位是張允竹。
這位張允竹是太傅家的孫子。
在被抄家之前,祖孫倆就解散了家中仆從,甚至將媳婦休出家門,就為了不連累彆人。
這一路上一老一小也非常低調,平時不怎麼出頭。卻沒想到此次居然能拿出大筆財產,占據了這第五個名額。
說起這張家,那也是倒黴。
張太傅勉強算得上是厲王的老師,隻是厲王才疏學淺,不求上進,張太傅平日裡很是頭疼。
好不容易熬到了厲王成年,不再進學,沒想到這次居然被連累了。
若是普通人麵對這種情況,早就對厲王恨之入骨,但這張太傅為人清明,並無怨懟。
就連孫兒張允竹,也是一副清風霽月的模樣。
正和其他四人交談的張允竹,仿佛感覺到了陸梨的目光,他轉過頭對著陸梨微微一拱手。
陸梨有些意外,對著他點點頭。
第二天天一亮進城的隊伍就出發了。
陸梨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轉過頭,對身旁的官差道“我出去一趟,大約午時回來。”
官差們麵麵相覷,王頭兒已經離開這事兒,他們拿不定主意啊!
那臉懷大痣的官差對陸梨一拱手“請稍等,在下先去彙報。”
陸梨認出來了,這家夥是和鄭氏有那啥啥的官差之一!說起來,從那天之後,她就沒有關注過鄭氏了,也不知她如何了。
陸梨點點頭,轉頭找尋起鄭氏的身影。
出乎意料的,相對比於之前的憔悴,現在的鄭氏麵色紅潤,麵帶微笑和周圍的婦人們聊天說笑著。
手裡拿著一個盆,盆裡放著幾件衣服,陸梨眼尖看見了,被幾件女子衣裳掩蓋的官差製服。
所以,這是走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