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成!坤!”
陳浩眸光冰冷,每一個字都貼著牙齒縫擠出。
原本,他對趙成坤談不上多恨,以為趙成坤隻是拿錢辦事。
可現在,他發現趙成坤徹頭徹尾就是齊天騰養的一條狗,不僅將他送入監獄,還坑騙尤星月的錢,這便讓他無法忍受。
“陳浩。”
尤星月拉了拉陳浩的衣服:“你可千萬不要衝動。你好不容易出獄,千萬彆再去招惹齊天騰。”
“我……”
陳浩想要向尤星月解釋,他現在並不怕齊天騰。
可是,尤星月卻將話題轉移:“陳浩,你現在出獄了,也和我一樣在乾打掃衛生的工作嗎?”
“啊?”
陳浩疑惑,不明白尤星月為什麼這麼問。
“你該不會是不好意思承認吧?”
尤星月笑著指了指陳浩的衣服:“你看你衣服上這麼多灰塵,肯定是剛打掃完衛生,嘿嘿,我乾打掃衛生的工作有一段時間了,經驗老到,一眼就看出你剛乾啥了。”
“呃……”
陳浩摸了摸鼻子。
他衣服很普通,又沾染了灰塵,確實容易被誤會。
“嗨,我又不會笑話你。”
尤星月見陳浩摸鼻子,以為陳浩是被自己看穿了心事,所以才感覺尷尬,因此灑脫地笑道:
“我們這一行,雖然不咋體麵,但工資還挺可以的哈,畢竟我們都是給大老板的彆墅打掃衛生,那些大老板出手可闊綽了。”
說著,尤星月暗搓搓地拿出五張百元大鈔。
“看到沒,這是我剛才打掃的那戶人家給我的小費,五百元呢。”
尤星月用手肘捅了捅陳浩:“你呢,你那戶人家給了你多少小費?”
“我……”
陳浩尷尷尬尬。
他應該怎麼告訴尤星月,自己並不是打掃衛生的清潔員,而是……淩雲彆墅區的住戶,而且還是彆墅之王的住戶呢?
見陳浩半天不說話,尤星月拍了拍陳浩的肩膀:
“我懂,有些人家的確沒有給小費的習慣,不過沒關係,我今天的小費多,我請你喝奶茶。”
“啊?”
陳浩愈發尷尬。
“啊什麼啊,走吧,你要喝益禾堂還是書亦?”
尤星月將鈔票放入兜裡,一隻手緊貼著兜,似乎生怕錢丟了。
看著尤星月的這個小動作,陳浩心頭五味雜陳。
要是因為他,尤星月此時應該坐在醫院裡,受著病人們的敬仰,而不是為了幾百塊錢擔驚受怕。
“齊天騰,趙成坤!”
想到這,陳浩對這兩人的恨意,便越發的濃烈了。
要不是考慮到尤星月會擔心,他恨不得現在就去將齊天騰狠揍一頓。
“你怎麼了?”
見陳浩麵色猙獰,尤星月嚇了一跳。
“沒事。”
陳浩胡謅道:“臉抽筋了。”
“你經常臉抽筋嗎,我給你說,經常性地臉抽筋可不是小事。”
尤星月一本正色地說了很多。
聽到尤星月張口便能說出一大堆的病因藥理,陳浩不禁想到,眼前這個女生,為了能順利畢業,進入大醫院救死扶傷,是否在每個黃昏午後,都捧著一本厚厚的醫術鑽研苦讀?
可到頭來,卻不能進入醫院,而隻能在與他的對話中,偶然說起曾經用命去學的知識。
他真是對不起尤星月太多。
“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陳浩柔聲一笑:“對了,你剛才不是問我喝什麼嗎,我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