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火山或許在不久的將來會沉寂下來,變成一座普通山脈。
皇甫容玦抱著易卿顏走出老遠,找了一個僻靜的角落停下。
這裡背麵靠山,左右兩側由礁石遮擋,形成了一個半封閉的小水灣。
清澈見底的淺灘,到處都是五彩斑斕的海魚海蝦,看得易卿顏驚叫起來。
“快放我下來,我要捉魚。”
皇甫容玦難得也來了興致,“不如,比比我們誰的收獲更多?”
易卿顏一揚臉,“賭注呢?”
“誰贏了今晚聽誰的?”
易卿顏俏皮一笑,“為什麼隻是今晚?我們以一炷香為限,誰贏了往後都聽誰的,如何?”
皇甫容玦挑眉,“阿顏,輸了彆哭。”
兩人輕裝下場,皇甫容玦以木枝代劍,出手極快,所見之魚,一擊即中。
不到一炷香,他身後的沙灘上已有十幾條魚。
易卿顏卻沒動,托腮坐在一旁的礁石上,看著皇甫容玦忙碌的身影傻笑。
皇甫容玦收了樹枝,輕輕一點,躍到易卿顏身邊。
“怎麼?這麼快認輸?”
易卿顏瞥了一眼不遠處的魚,笑得狡黠,“你捉到的魚挺多。不過跟我比起來,還是要差一些。”
她起身讓開,露出礁石後的窪地,一大群魚競相爭奪水裡的饅頭屑,粗粗看來起碼有百來條。
時機差不多了,易卿顏笑盈盈望著皇甫容玦,“看好了。”
她手一揚,手裡最後那點饅頭殘渣勻勻撒向魚群。
瞬間,整個淺水灘裡的魚兒,翻成了一片,密密麻麻全是。
易卿顏雙手環胸,得意地看向皇甫容玦,“認輸嗎?”
皇甫容玦氣定神閒,眼裡的寵溺無遮無攔。
陪著她玩鬨,隻不過是為了讓她高興。如今見她一張臉上,全是少年人的張揚,皇甫容玦淡淡一笑。
“願賭服輸。不過沒上岸的魚,怎麼都不能算到手。你還有半炷香時間。”
易卿顏瞪他一眼,急忙下水撈魚。
可就算魚不動,沒網兜任憑你雙手撈也不是件省事的活。
眼看時間快到,才撈上來幾條,易卿顏的袍擺卻已濕了大片。
皇甫容玦本想逗她,沒成想她如此認真,弄得衣衫半濕還不肯罷休,心疼的還是他自己。
皇甫容玦無奈歎氣,一把撈起正在抓魚的人,放到礁石上。
“坐著,我來。”
易卿顏不依,攔他,“你撈?算你的,還是算我的。”
皇甫容玦按住想再次下水的人,“都是你的。”
他抽出腰間軟劍,內力灌注劍身,朝著水麵用力一劈。一道丈高的水幕裹挾著水裡的魚朝著沙灘方向落去。
魚蝦像雨點一樣砸在白色的沙灘上。
易卿顏高興瘋了,急忙跳下礁石,光著腳在沙灘上來回撿。陽光撒在她身上,銀鈴般的笑聲穿透山海。
這樣的好時光,驅散了皇甫容玦灰暗的前半生,深深鐫刻在他腦海裡,經年不滅。
黃昏時分,落日西錘。
距離小島幾海裡外,兩艘隸屬燕璃水軍的遠洋艦極速向著寶船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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