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九久久才回神,抖著聲音道:“沒能保護好王爺和易姑娘,屬下知罪。但請王爺再給我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我一定會查出那群殺手的來路,給王爺一個交代。”
冥九的另一條腿也跪了下去,試圖說服他。
“王爺,請再給屬下一次機會。”
在場眾人瞧著這場變故,都默默看著,無人敢吱聲。
皇甫容玦麵色陰沉,一雙眸子帶著寒冰,“你知道侍衛營的規矩,沒辦好差事是何後果。本王念你這麼多年忠心耿耿,不予追究,難道還要本王送你一程?”
冥九遍體生寒,深知王爺一旦做了決定,便不會再收回。
“屬下不敢。”
他對著皇甫容玦深深拜下去。
“王爺保重。”
畫舫重新緩緩駛入渾濁的淮水,向著朝陽奔去。
善吉和氓奴跟著侍從步入船廳,抬眼就見一名女子被捆綁在廊柱下。
那人一抬頭,目光和善吉的眼睛對視。
善吉視線一滑,看向彆處。
那女子雖然蓬頭垢麵,渾身血肉模糊,但她一眼就認出她來。
善吉跟著侍從上了樓,等瞧不見女子後,她問道:“那人犯了何事?”
侍從本不想多言,一想到她是王爺的客人,言簡意賅道:“她和昨晚那群殺手是一夥的。”
善吉腳步一頓,沒明白過來。“她刺殺你們王爺?”
侍從點頭。
“帶我去見寧王,我有要事稟告。”
歡喜閣的房門被敲開,皇甫容玦坐在外室的軟榻上,給自己泡了一杯茶。
他瞥了一眼善吉。
“你尋本王何事?”
善吉開門見山道:“船廳那個女人,我認識。”
皇甫容玦端起茶盞,呷了一口。
“認識?難不成是你的人?”
善吉被這話嚇得連連後退,趕忙撇清關係。
“不是,絕對不是。她怎麼可能是我的人。如果是,我現在跑來告訴你,豈不是自尋死路。”
皇甫容玦淡淡笑了一下,不置可否。
見他神態自若,善吉鬆了口氣,“她是我大皇兄善宏的人。”
皇甫容玦神情不變,“哦?有意思。這麼說,是你大皇兄想殺本王?可是自從本王出世以來,兩國都不曾來往。本王一個連赤羽都沒去過的廢王爺,他為何要煞費苦心,不遠千裡來殺人?”
善吉也想不通,“你問我,我哪裡會知道原因。我隻告訴你我知道的,不知道的事,你問了,我也無法回答你。”
但她知道善宏派了大量殺手進入燕璃地界,目的是為了殺永和公主。至於為何要殺皇甫容玦,她實在想不通。
如今能幫她找人的隻有寧王和易卿顏,她不希望他們死在半道上。她必須給他們提個醒。
“我不可能看錯,這人曾在善宏的王府內出現,千真萬確。”
“既是你大皇兄的人,你為何要來告訴本王?給自家兄長捅刀子,你不怕他跟你翻臉?”
國君魃交托給她的任務和皇兄們的意誌相悖,他們早已鬨得不可開交。
這一路,要不是善宏的阻擾,她也不會落得如此狼狽的境地。
“我需要你幫我尋人,自然不希望你遇險。再則,我早已和善宏鬨翻,也不差這一回。”
人一走,易卿顏從內室走了出來。
“方才善吉的話,我都聽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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