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皇甫容玦無心合作,阿吉一下急了,自告奮勇說道:“尋人的事不急在一時,我可以先提供一些關於舍利的信息給你們。”
如今,她沒得選,能找到一個助力已是難得。其實要想拿到舍利,並不比找永和公主容易。
易卿顏的視線重新落在她身上,“說來聽聽。”
“鮮少有人知道,燃燈大師其實出自赤羽皇族。白水寺被毀之前,燕赤兩國交戰迫在眉睫。國君魃為了護住燃燈大師的舍利,一早將舍利轉移。”
“如今舍利一直供奉在赤羽皇族園陵的魔羅塔中。”
這倒和易卿顏得知的消息一致。
阿吉見易卿顏一副早已知曉的神情,不由問道:“你知道舍利在魔羅塔?”
易卿顏點頭。
“那為何還要去白水寺?”
易卿顏笑了笑,“自然不能像你那樣從西玥國繞到赤羽去。”
山裡的夜晚冷肅且寂靜,已是亥時。
一輪銀月掛在山頭。
山風吹進半敞的車窗,矮幾上的油燈跳了跳。
易卿顏斜靠在軟榻上,百無聊賴翻著一本雜書。
皇甫容玦望著車窗內的剪影出神。
她就在那裡,不過五六丈遠,但兩人仿佛就卡在這不遠不近的距離之間,止步不前。
他抱過她,吻過她,對她早已超出尋常男女間的距離,但他一直沒能觸摸到她的心。
皇甫容玦輕歎了口氣,也不知她好些了沒有。他很想去看看她,他這麼想,也這麼做了。
易卿顏打了個哈欠,將手裡的書丟回茶幾上,睇了一眼突然出現的虛影。
“所以是十二個時辰。”
她熬夜等到這個時刻便是在等藥失效。
“如此,你每日隻需服用一顆即可,倒省了不少事。我現在就去給你喂藥。”
易卿顏顯然將六個時辰前的第二顆藥丸漏算了進去。
果然拿普通藥丸騙他。
易卿顏直接無視皇甫容玦一張冷臉。
她端起煨在小泥爐上的一盅湯藥,直接下了馬車。
皇甫容玦麵色陰沉,“我說過,不會再吃。”
易卿顏眼睛有些睜不開,“你覺得你現在做得了主?連自己的身體都無法控製,哪裡來的底氣說不要?”
殺人誅心。
他現在確實連自己的主都做不了。
冥九見易卿顏將一小杯藥喂進昏睡的自家主子嘴裡,忍不住出聲,“易大小姐,這藥不能叫醒爺再喝嗎?”
“本就是為了給他一個好眠,叫醒他做什麼。”
藥液一入喉,皇甫容玦的虛影又重新落回身體裡,可人卻並沒醒來。
易卿顏這回學聰明了,她在藥裡加了安眠的藥材。
就算皇甫容玦凝魂,也隻能跟著身體一起沉睡,找不了她麻煩。
易卿顏替他細細擦了嘴邊的藥汁,剛想起身,手腕驀地被人牽扯住。
一低頭,對上一雙漆黑幽深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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