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廷佑直接被他爹這一記看傻了,“不會死了吧?”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之間靜得落葉可聞。
易卿顏俯身探了探薛大師的鼻息,起身直接朝著他的背狠狠踩了兩腳。
“爹娘,放心,鼻子裡有氣,隻是暈過去了。禍害遺千年,你想他死都難。”
綁架,買山,老騙子該說的差不多都說完了。剩下的,就看易賢沐如何做了。
易卿顏隻管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拿起筷子,開吃。
春喜一看易卿顏動筷子,她也直接拿起麵前的盤子狼吞虎咽起來。
易卿顏看著春喜微微一笑,隨手丟了一塊大骨頭給煤球。
“乾得漂亮。”
煤球一臉傲嬌。
其他人像看怪物一樣看向正吃得津津有味的兩人一狗。
她們是怎麼吃得下的。
一連串的真相震驚得在場其他人,久久不能平靜。
薛大師吸食阿芙蓉,一葉茶樓販賣阿芙蓉,一個比一個駭人聽聞。
一葉茶樓的背後主子是葉衛都,商界人儘皆知,隻是心照不宣而已。
葉衛都費儘周折策劃綁架案,又誘導易賢沐買山。若說隻是為了銀兩,這狗東西賣阿芙蓉賺來的銀子隻怕已經富可敵國。
這其中是不是還有什麼隱情。
易賢沐做生意見慣了各種意外狀況。他很快冷靜下來,盯著薛大師的老臉,暗暗思索。
薛大師從葉衛都處拿貨,要是他不順從,葉衛都就會直了斷他的阿芙蓉。這雲崆城裡隻怕隻有葉衛都敢冒著大不韙做這種生意。
一旦吸食阿芙蓉,一日不吸便生不如死,薛大師就算為了這口續命的玩意兒,也絕不可能背叛葉衛都。
而方才能如此毫不避諱講那些話,顯然以為自己正在自家宅邸。
如此甚好。
易賢沐一雙墨色眸子露出商人該有的敏銳,當機立斷叫福叔將小九綁得結結實實。
“易老爺,大師都交代了,不關我的事啊。”小九可憐兮兮道。
“我自然知曉不關你的事。可是如今事情敗露,你覺得薛大師會讓你活著好好地過下半輩子?”
小九苦著臉,討饒,“易老爺,求求你放我一馬吧。”
易賢沐麵色平靜,“不如,我們來談場交易。”
葉衛都是雲崆城的土皇帝,在這裡他就是天,想扳倒他,不是易事,絕不能走漏半點風聲,必須好好謀劃。
半個時辰後,薛大師醒過來,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床上。
他捂著劇痛的左臉,茫然地環顧了下四周,隻見易賢沐站在窗前,望著窗外出神。
“易老爺,老夫這是在哪?”
易賢沐忙上前扶住薛大師,笑得一臉親近,“剛剛大師多飲了幾杯,有些不勝酒力,栽倒在地上。我叫人在燕雀樓開了個雅間,您儘管放心歇著。”
薛大師還以為自己的癮上來,抽搐了過去,聞言鬆了口氣,“老夫上了年紀,確實力所不及,希望沒掃了易老爺的雅興。”
“無妨,大師身體要緊。隻要大師肯賞臉,易某隨時奉陪。”
薛大師搖了搖手,他每日靠著阿芙蓉強撐身體,離了它全身如萬蟻蝕骨,精神委頓。
今日他還沒來得及吸食,他得趕緊找他的小徒弟要阿芙蓉。
“對了,怎麼不見我那小徒弟?”
易賢沐回憶道:“大師喝醉以後,你那小徒弟就拿著謝禮和一千兩買符咒的銀票走了。”
薛大師眯了眯眼,狐疑道:“走了?”
“是啊。說是要去一葉茶樓,幫您買個什麼糕點,說您最好那一口,每日必不可少。”易賢沐這套說辭足夠以假亂真。
薛大師眉頭一鬆,已信了一半,“一葉茶樓的點心,確實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