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才有機會瀏覽這行用鮮血寫就的文字。闌
好消息是,經過這不知道多少年,這行文字保存的還很好。
壞消息是,是用第一區的文字寫的。
這一行六個字,何奧隻認識其中三個,
[不要····相······]
不要相什麼?
······
吃了沒文化的虧啊。闌
“何部,你在看這個?遺跡文字?”
張雨思湊了過來。
“你認識嗎?”
何奧回頭看向她。
“認識一點,”
張雨思思索道,“我們研究所有人在研究這個,他比較奇怪,成果都沒有發表,我們也看不到他的研究結果,不過我偶然幫他提供過一些材料,所以他分享了一些成果給我看,不過我認識的也不多。”
“這幾個字你認識哪幾個?”闌
何奧快速問道。
“第一個好像是‘不’,表否定,第二個字不認識,第三和第四個字好像是一個詞語,‘相信’,第五個字是‘智’,思考,智慧那個智,第六個字我就不認識了。”
張雨思看著那些字,思索著挨個說道,“那個研究遺跡文字的學者告訴我,遺跡的文字和中土的文字很像,都是象形文字,語法之間也差不多,這句話連起來,‘不······相信智······’,這是什麼意思?”
何奧認識‘不要’和‘相’,組合起來,這句話就是,‘不要相信智······’
“你能把你會的字寫下來嗎?”
何奧轉過頭問道。
“可以的,不過我也隻會差不多二三十個字,這一次隻是湊巧。”闌
張雨思點點頭,她抬起自己的手臂,她的手臂上固定著研究院配發的手臂式微型電腦。
這種微型電腦每一個進入遺跡的人都會配一個,其實還有作戰服的,隻是這一次來的太急,隻能一切從簡。
這些微型電腦都帶觸摸功能,並且能近距離傳輸。
張雨思快速的把自己會的遺跡文字和其對應的中土文字書寫了出來,發給何奧。
何奧收到了文字,低頭看了一眼,張雨思學的這些文字,雖然數量少,但是和何奧之前認識的重合隻有幾個,相當於又擴充了一下何奧的文字庫。
“謝謝。”
他對張雨思點頭感謝。闌
“能幫到你就好。”
張雨思連忙擺手。
這時候,何奧視線看向了中央控製台內的機器。
這個控製台下方,原本應該放主機的位置,似乎被遭受到了某種暴力攻擊,裡麵的主機被徹底摧毀了。
何奧撿起碎片看了一眼,有很明顯的彈孔,以及激光灼燒的痕跡。
看起來似乎是人為的。
何奧看了一眼那個門上的血字,若有所思。闌
他扭過頭來,卻發現張雨思真呆呆的注視著那巨大的玻璃牆。
“何部,星空在變。”
她低聲說道。
何奧抬頭看了一眼那與之前有些許不同的星空,其實仔細看就可以發現,那無儘的星辰似乎在以某種姿態‘流動’。
“是我們在旋轉。”
何奧緩緩起身,“這個‘地圖’在運轉,或許,我們正處於一個飄蕩在太空中的飛船之中。”
聽到這句話,張雨思呆了呆。闌
她心中雖然也有這種猜想,但是並不敢相信。
這個時候何奧已經走向了通道口。
亞西恩的痛苦吼叫,此刻已經弱了一些,變成某種疲憊中帶著痛苦的喘氣。
何奧走過去的時候,他正蹲靠在牆壁上,低著頭,擦拭著自己額頭滲出的汗水。
“想起來了?”
何奧蹲在他身前不遠處,低聲問道。
“嗯,”闌
亞西恩點頭,他的麵色仍舊布滿某種痛苦,“我和科索,就是那個剛剛變成怪物的那個兄弟,我們剛剛離開這裡,進入通道,其實沒有走多遠,或許十幾米,或許幾十米,然後······”
他的扶著腦袋,悶哼一聲,再次艱難的說道,“我們遇見了一個閘門,閘門的玻璃窗顯示外麵有一個走廊,我們正準備找一下,附近有沒有閘門的開關······我就看到科索突然拚了命的攻擊我······
“我嘗試反擊,在反擊中我想到了您的告誡,醒了過來,原來剛剛的都是幻覺,我在其實在自己用刀割自己,這時候我看到了科索也在自殘,連忙跑過去想要阻止他,
“但是我再次陷入了幻覺,我看見科索被控製,打開了閘門,放出了怪物,看到了我和科索爭鬥,然後我關閉閘門,追著科索跑了過來,而在這個過程中,我失去了剛剛從幻覺中醒來的記憶。
“我沒有想起那些記憶······”
“在幻覺中,還有什麼比較特殊的地方嗎?”
何奧繼續問道。闌
“特殊的地方······”亞西恩捂著腦袋,“我在和科索戰鬥的時候,想起了我在家裡的妻子和家人······這算是嗎······”
“嗯。”
何奧點點頭,站起身,“你儘量控製自己的情緒,把握住現在這種清醒的感覺,你的精神力很不錯,或許能扛過去。”
“何奧大人,這些幻覺······這是什麼?”
亞西恩低聲問道。
“汙染,”何奧語氣平靜,“來自高位存在的汙染。”
主世界也是有汙染存在的,出現在詭異事件當中,但是並沒有這樣的恐怖和嚴重。闌
從何奧在副本世界得來的經驗來看,抵抗汙染沒有什麼技巧,除非有某種特殊的超凡道具,否則隻有硬抗。
亞西恩算是心比較好的,也知道感恩,哪怕陷在幻覺裡,也會想到回來提醒一下何奧,而不是像他的同伴一樣搞一波偷襲。
所以何奧不介意拉他一把。
在何奧說話的功夫,張雨思也走到了何奧身後。
她看著眼前的亞西恩,剛剛那個謹慎小心,滿麵信心的d級超凡者猶在眼前。
她扭頭看向何奧,“何部,接下來我們怎麼做?”
“去那個閘門看看。”闌
何奧提起骨劍,看向那寂靜漆黑的通道,說道。
這個圓形大廳他已經大概探索完了,該去下麵的場景看看了。
雖然這種精神汙染對於普通超凡者來說,很可怕,但是他不太擔心。
“何部,我可以去嗎?”
張雨思緩聲說道。
“為什麼?”
何奧隨口問道。闌
張雨思應該聽到了何奧與亞西恩的談話,知道那邊有危險的汙染。
“我感覺這裡恐怕並沒有那麼簡單,”
張雨思也實話實說道,“一直待在這個大廳,或許並不能躲過危險,所以我想跟著您去嘗試一下,看看自己的抵抗能力,我並不希望成為您的累贅,如果我們兩個人隻能活一個,那我希望是您,您活著比我活著的價值大,”
她抬頭看著何奧,“如果我出了意外,可能要麻煩您幫我把我的遺言帶回給我的家人。”
何奧看了她一眼,向著走廊走去,
“跟著我,控製自己情緒,保持冷靜,有問題的話,就立刻跟我說,如果實在陷入了幻覺之中,放空大腦,想象自己是個白癡。”
這種‘我是白癡’的方法是聯邦調查局培訓的時候會教的方法,使用效果因人而異,不過的確可以一定程度上抵抗汙染。闌
通常情況下,像是張雨思這種思維類的超凡者,對於汙染是最敏感的,但是如果能堅持抵抗,也是能抵抗的最久的。
“好!”
張雨思點點頭,跟在何奧身後。
何奧沒有再說話,兩人一路向著走廊深處走去。
這個走廊實際上並不長,隻走了不過十幾米,兩人就看到了那個緊閉的閘門,以及閘門前布滿的暗淡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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