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樓附近也有隱藏的暗哨,他們隱藏在陰暗的角落裡,注視著所有進入公寓樓的人員。
注視著傑斯父母的那間屋子。
但是因為之前雇傭兵的主力在那棟廢棄小樓裡被何奧全殲,所以現在神秘人手下恐怕人手有些不夠。
負責監視傑斯父母住所的暗哨並不多,隻在幾個關鍵位置有。
他們以為自己躲在黑夜中,在何奧的視野中,卻顯眼無比。
何奧快速繞過了幾個比較明顯的崗哨,然後卡在租住在附近公寓裡的一個暗哨的視野盲區,進入了傑斯父母居住的公寓樓。
這棟公寓樓已經有些老舊,是維特蘭大學旗下的地產公司開發的建築,校內任職的教授老師購房可以享受一定的優惠。
那時候傑斯還年輕,攢了一些錢,和妻子一起貸款買了這間公寓樓。
後來依靠父親不斷增加的收入,以及母親的版稅,夫妻倆才還完了房貸。
維特蘭大學教授雖然屬於較高收入群體,但是實際上與真正的高收入群體相比,工資並不高。
即使獲得教授頭銜之後,來自維特蘭大學的工資也隻有十五萬聯邦幣,不過傑斯父親經常幫助企業做一些簡單的課題,或者在一些企業擔任顧問,接受顧問津貼。
綜合起來,傑斯父親擔任教授之後,一年的年收入在35萬到45萬聯邦幣之間。
而年輕的時候,收入狀況還要更糟糕一些,大概隻有十萬聯邦幣。
這個收入其實已經超過了絕大多數的聯邦居民,但是相比較於北維特蘭平均兩萬聯邦幣一平的房價來說,還是稍微一些不夠。
特彆是他們購買的這個公寓的價格因為鄰近維特蘭大學,價格更高,即使享受教師優惠之後,也高達34000聯邦幣一平米。
傑斯父母所購買的90多平米公寓樓,含稅價格在340萬聯邦幣左右,此外,這個房屋每年還要繳納房屋總價的1.7的房地產稅。
因為房產稅是按照政府估價征收,而不是按照購買價格征收,所以享受了折扣的傑斯父母繳納的房產稅要比用購房款計算更高一些,大概在七萬聯邦幣左右。
如果不是傑斯父親事業一直有起色,母親作為暢銷書作家的版稅收入也不低,夫妻倆不一定能負擔得起這套房子。
即使如此,兩人最後也是在傑斯快要上中學的時候,才完全還完了當時的住房貸款。
而在那段時間,因為還要為傑斯支付私立學校昂貴的學費,所以夫妻倆其實沒存下什麼錢。
當兩人的生活穩定了之後,除了留一些積蓄進行投資或者備用,剩下的錢,傑斯的父母幾乎都捐獻了出去,用以幫助生活困難的人。
傑斯的慈善習慣,就是在那段時間的耳濡目染中形成的。
隨著公寓樓內的電梯一顯示器的樓層迅速的變化,傑斯過去的記憶如同幻影一般從何奧的腦海中閃過。
最終,電梯停在了五樓,這裡是傑斯父母的房屋所在。
何奧看著那熟悉的房門,一步步走了過去,驗證了麵容和指紋。
伴隨著一聲機械轉動的聲音,房門應聲而開。
一個有些溫柔的女聲回蕩在何奧的耳畔,
“歡迎回家,傑斯~”
何奧的動作頓了頓,然後推開門,走入了這個屋子。
傑斯母親的性格有些跳脫,她經常會有一些天馬行空的想象,而對於這些看起來不著邊際的做法,傑斯的父親並不會阻止,而往往會支持妻子的創意。
兩人為此碰過不少壁。
這個放在智能鎖裡的錄音,就是傑斯母親的傑作。
雖然聯邦絕大多數智能鎖都支持解鎖定製語音,但是一般情況下,這種語音都放的是某些偶像明星的語音包。
但是傑斯的母親有一天看著回家的傑斯,突然想要自己給傑斯錄一句語音包,說是要讓傑斯找到回家的感覺。
然後傑斯的父親立刻表示了讚同,兩個五十多歲的人,就這樣在兒子茫然的眼神中錄了一下午,挑選了最好的聲音,設為了智能鎖的解鎖語音。
雖然那之後傑斯覺得這個語音過於羞恥,強烈要求母親把這個語音換掉,但最終這個語音還是保留了下來。
在錄這個語音的下午,母親的聲音開心的像個孩子,她前方不遠坐著用電腦辦公的兒子,身後站著給她加油打氣的丈夫。
那個午後的陽光很溫暖,金色的光輝均勻的鋪在地板上。
何奧走進了屋子,緩緩的關上了房門。
他沒有開燈,在黑暗中,他的視力甚至於要好於燈光照射下。
屋子的布置很簡潔,淺色的地板,淺色的沙發,必要的家具整齊的點綴在屋子裡。
傑斯的父母對於生活的要求並不高,所以家庭的擺設都很簡單。
整個家裡最貴的東西,就是父母書房裡堆滿了一整麵牆的書架。
在聯邦,紙質書籍是昂貴且稀有的,除非去城市中心的大圖書館,否則人們很難在日常生活中見到密密麻麻的紙質書籍。
何奧的手扶在淺色的沙發上,沙發的縫隙裡已經有一些灰塵。
距離傑斯上次回到這裡,已經過去了一年了。
這一年中雖然一直有家用清潔機器人在打掃,但是清潔機器人的打掃能力始終是有限的,有一些縫隙或者角落很難被清理掉。
自從精神狀態出現問題之後,傑斯回到這裡的頻率已經越來越少,每次回來,也是坐在沙發上發呆,定位自己的理智,很難去關注屋子裡到底有什麼變化。
何奧的目光從裝飾簡約的客廳上收回,走向一旁的書房。
他輕輕推開了書房門,布滿一整麵牆的精致的書櫃出現在他的麵前。
書櫃上那密密麻麻的書籍,是傑斯父親一生的收藏。
事實上,在母親死後,傑斯為了尋找父母死亡的線索,已經將這整個書房都翻了一遍。
在和妻子打掃屋子的過程中,這個屋子的其他角落也都大概找了一遍,但是基本上沒有任何的線索。
一開始,傑斯以為父親會把那本記載有神秘學知識的書籍放在公寓裡,但是他一無所獲。
沒有獲得那本書籍,也沒有獲得父親的任何研究線索。
而母親除了那封後麵被妻子蒂妮在臥室衣櫃的縫隙裡找到的絕筆信以外,也沒有留下任何東西。
似乎傑斯父母都不約而同的不願意給傑斯留下任何相關的資料,阻止他去調查最後的真相。
自那以後,傑斯就放棄了搜索這間公寓,隻是偶爾過來坐坐。
但是之前的一切前提,都是建立在一個基礎上的,那就是傑斯並不知道父親究竟在做什麼,也並不知道神秘人在資助父親做什麼。
他隻是在漫無目的的尋找著可能的線索,試圖用窮舉法找到解決問題的關鍵。
但是有些東西,在沒有前置知識的情況下,是很難發現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