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期《延河》主編推薦的是餘樺寫的中篇小說《現實一種》,講述的是兄弟互相殘殺,以消滅對方子患為目的的故事。作者以極為冷漠的敘述語調,講述了令人驚心動魄的“現實一種”。
餘樺自從去年在魯院學習回去之後,對於先鋒類小說技巧掌握日漸成熟,創作也進入一個高潮期,相繼發表了《西北風呼嘯的中午》《世事如煙》,這次又寫出《現實一種》。
一部具有先鋒實驗色彩的荒誕小說,餘樺以極為冷漠的敘述語調,講述了令人驚心動魄的“現實一種”,表現了理性的脆弱和荒謬,飽含著對人性凶惡的憤怒和焦慮。
餘樺的風格已經為大眾讀者所熟悉,有人稱他為國內“最血腥、最冷漠”的作者,當然指的是他寫的文章。
不過這一期讓讀者最感興趣的不是這篇先鋒類小說,而是方明華寫的那篇《秋菊打官司》。
沒有過多晦澀難懂的句子,更沒有飄忽變幻人物思緒、交叉拚接情節段落,用平實的語言寫一個農村婦女不屈不撓打官司的事。
“討個說法。”是女主人公最常說的一句話。
“劉常委?你好,我是方明華。”方明華趕緊說道。
方明華看到這篇評論文章已經是三天以後。
方明華喝著茶,悠閒的看著報紙。
急什麼?
後麵不是要舉辦一個新寫實小說研討會嗎?
這可是八十來年代文壇最後一個小說熱點啊。
“劉常委,不用這麼麻煩,我和張億謀也比較熟,我給他說。”
“如果真能達到這個效果,那我也滿足了。”方明華很謙遜。
“嗬嗬,當然,不過我覺得還不夠。”
讓張億謀拍這部電影?
這不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嗎?
隻是不知道,現在張億謀在乾什麼?
張億謀家沒有裝電話,像他這樣的導演,在西影廠也沒什麼固定的辦公室,方明華隻好打電話給吳天民,問張億謀的消息。
因為笑,藝謀的嘴張得特彆大,眼睛幾乎眯成一條線,短粗而又濃厚的眉毛拚命向眉心擠,鼻翼兩側的嘴角溝線也越發分明起來。
後來莫岩看到這張照片評價:“這副尊榮,他真像我們村裡的生產隊長。”
就在這個時候,辦公桌上的電話鈴聲響了,方明華拿過話筒,裡麵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小說發表後,立刻引起一片熱議,著名評論家李坨在《文藝報》上發表了一篇評論:
“小說中是這樣描寫的:街上的女人抹著猩紅的嘴唇,頭發燙成層疊的卷堆在頭上,高跟鞋篤篤作響;行人步履匆匆,來不及感受周遭燥熱的空氣——一切都開始加速前進,欣欣向榮,似乎某種力量正在覺醒。
“是嗎?劉常委,我最近工作忙,我還沒來得及看。”
也請李坨過來,大家暢所欲言,好好爭論一番。
對於李坨的評論,他是認可的,不愧是後麵的“坨爺”之稱,當然李坨在文章最後的發問,方明華並不打算回答。
最後問一句方明華同誌:從去年那篇《站台》,到今年的這篇《秋菊打官司》,如果再算上前幾年寫的那篇《一個都不能少》,寫的都是現實中小人物的悲歡離合,這是不是意味著在文壇一片“先鋒”籠罩中,依舊有著現實主義小說的生存根基?而你稱之為新寫實小說。”
又聊了幾句,才掛掉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