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沉默無言之後,還是沈一川一笑,自己打破了無言的局麵。
“看我,一不小心又說遠了,還是說回太尉府吧,而今的宋太尉,膝下兩子一女。”
沈一川說著,話微微頓了頓,看了一眼宋修婧。
宋修婧眼裡沒有情緒,淡淡的,讓人看不出來是什麼態度。
北堯一早便囑咐過,若是宋修婧問起宋家,一定要事無巨細的說清楚,說明白,這樣才能讓宋修婧知己知彼。
同樣的,若是宋修婧主動問起,就說明宋修婧這個人還可以幫襯一把,若是沒有,便在做其他打算。
可看見宋修婧那個樣子,沈一川都不禁遲疑,北堯的做法,是否太過分了一些。
一堂課,隻有沈一川的講述。
沈一川說完,也正好到了下學的時候。
許願起身,剛想追上沈一川,便見沈一川步伐停下,主動同她開口“許小公子,借一步說話。”
許願抓起自己的布包,和宋修婧說了一句先走了以後,便立刻跟了上去。
在她身後,程澤言見宋修婧的目光一直跟著許願,不由得握緊了拳頭,等許願離開以後,又露出和煦的笑容,同宋修婧道“阿婧,我送你回去吧。”
聽見程澤言的話,宋修婧臉上驟冷。
雖然戴了麵紗,不容易讓人窺見神情,但她一雙冰冷的眸子,依舊能讓人看出幾分冷意。
宋修婧道“多謝,但不需要。”
程澤言對許願的刁難,宋修婧記得。
而且,哪怕是沒有許願,程澤言這樣的人,她也不想多看一眼,怕臟了自己的眼。
宋修婧說完,起身便走。
程澤言一雙拳頭握著“哢哢”作響,眼睛紅了一圈,最後罵道“一個兩個的,都真他媽的當自己是一個玩意了。”
四周的人聽見程澤言的話,生怕觸了黴頭,立刻收拾東西離開。
沈一川把許願帶到了茶樓,還是直接上了二樓。
在窗邊坐下以後,沈一川道“我知道,你是為了問城防圖一事,城防圖我已經讓可靠的人送回京城的,你不用擔心。”
“為什麼不是你護送城防圖離開?是因為宋修婧還在似水縣?”
“是,也不是,我留下,自然是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沈一川說完,看著麵前的小小少爺,不由得又想起第一次見麵時,撲麵而來的熟悉感。
於是,他再一次問道“許願,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許願心中一顫。
她不知道沈一川為什麼突然又問起這一個問題。
但她可以保證,除了前世,今生,她從未見過沈一川。
但……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沈一川都說過同樣一句話。
沈一川總是覺得,他們似曾相識。
許願不答,沈一川便又道“為什麼不說話?”
許願回神,老老實實開口道“我隻是在想,沈先生所說的似曾相識是何處來的,因為,我們真的從未見過。”
“可能真是我的錯覺。”
沈一川笑,他抬手,給許願斟茶,一邊道“今日叫你來,是有些問題,想問你。”
“沈先生的問題,我不一定能答的起來。”
“但這世上,隻有你一個人知道。”沈一川把茶杯推出去,又不疾不徐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而後問道“你去了歌舒部,可聽說了什麼?”
許願笑,“不論是聽到什麼,還是沒有聽到什麼,以你我的關係,我都沒有必要對你如實告知吧?”
聞言,沈一川落下眼簾,話裡帶了幾分哀怨,“許願,你信不信,我是在救你?”
“你是在套我話。”許願自然是不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