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茶樓離開以後,許願並沒有去其他地方,而是直接去等張越。
前世,那一場戰爭在年底。
這一次,那個叫“沈仁耀”的人連燒哥舒部十幾座營帳,隻怕這一場仗,會來的更快。
就像沈一川說的,或打傘,或添衣,她現在就必須準備起來了,不然後麵就來不及了。
張越出來的時候就看見許願等在了武館門口。
怕許願等久了,張越兩三步跑過去,問道“不是在老地方會合嗎?你怎麼你先過來了。”
張越說完,把許願身上的布包接過來,掛在自己身上。
“書塾今天下學早,我就提前過來了。”
許願說完,看著張越,問道“哥,你覺得我們一家人搬到似水縣裡怎麼樣?”
“搬到似水縣裡?”
張越愣了一下。
“對,搬到似水縣裡。”
程家鄉不在似水縣裡,臨近大漠。
若是打仗,第一個受災的就是程家鄉。
許願一早就想過了要搬家,隻不過那時候離打仗還遠,她並不著急,可如今的情況不一樣了,她要早做打算。
在似水縣裡買一處院子,她還沒有這個實力。
應該說舉全家之力都做不到。
而今他們住在程家鄉,張越的父母務農,一年收成,減去賦稅和自家吃飯,基本上就沒有剩餘了。
許文賢在教書,每個月的收入也就隻夠她和張越上學的學費。
這個時候,隻能尋其他的出路。
許願不知道其他的出路在哪裡,但是這件事的確已經是迫在眉睫了。
見許願的模樣認真,不像是開玩笑的,張越也不忍心當麵就潑許願的冷水,猶豫了一刻,他道“許願,這種搬家的事情不是你跟我兩個人就能定下來的,你跟我都還是小孩子,考慮那麼多做什麼?”
“哥,我們都不小了。我爹年紀已經大了,舅舅舅母在地裡辛苦折騰了這麼多年,錢沒有留下什麼,反而是落下了一身病,我們總不能一輩子都當小孩子吧,總要承擔起我們自己應該承擔的責任才是。”
“但搬家是大事,我們住在似水縣裡麵,那家裡的地怎麼辦?在似水縣裡麵我們又住在哪裡?家裡根本就沒有那麼多錢。”
張越說完,最後開口道“所以許願,你還是彆想這件事了,當著我的麵說一下就可以了,彆回去說。”
許願的想法太天真了,張越都不知道許願是從什麼地方,受了什麼刺激才有得這麼多匪夷所思的念頭。
但是,他知道,許願的這個想法,一定是不會被支持的。
因為家裡沒有這個實力。
聽見張越的話,許願也沉默了。
沒錢,真的是寸步難行。
見許願沒說話,也沒有提起先前的事,張越寬慰道“沒事的,等日後我若是有錢了,彆說誰似水縣的院子,就是京城的院子,你想要我都給你買,但是現在你哥我的確是沒有這個實力,所以在等一等。”
張越說完,攬過許願的肩膀道“行了,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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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許願起了個大早,算錢。
那天輸了以後,回家張越就把自己攢的所有錢都給了許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