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亮的時候,許願和張越就起床了。
東西一早就收拾好了。
張青易找了一輛驢車,可以送兩個人去軍營。
張越也沒帶多少東西,就一個包袱,裡麵裝了點衣服加上許文賢給他的書。
目送著許願和張越的背影,幾個人幾乎都有些淚眼,卻又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
天氣已經冷了。
風吹在臉上,格外的冰冷。
許願攏了攏袖子,又把麵紗彆上,隻露出了一雙眼睛,盯著初生的旭日道“表哥,咱們估計下午才能到軍營,等你到了,看看還缺不缺什麼,夜裡我就在附近找個地方對付一夜,方便明日再給你添置東西。”
聽見許願的話,張越立刻道“不用了,你來回多難得跑,我也沒那麼嬌氣。”
“那怎麼行?就說今天,這個天這麼冷,後麵肯定會更冷,昨日沒有沒護膝,你難不成還想以後跟我爹一樣,一到陰天下雨就膝蓋疼?”
“我跟姑父又不一樣。”
“但我想給你安排的齊全一些。”
“那好吧。”張越仰頭靠在驢車上,不由感慨道“誌國,以前我從來沒有想過,我還能去投軍。”
“我也沒想過。”許願笑。
她有這個想法,但她不知道張越能在武館裡堅持下來,更不知道張越還在這方麵有著天賦。
“等以後我成了大將軍,你就是大將軍的弟弟了,咱們就可以讓他們享清福了。”
聽見張越的話,許願沒由來的想起了前世家人的遭遇,她跟著道“是啊,一切都會慢慢變好的,我們一家人,一定永遠在一起。”
中午,日頭大了起來。
許願和張越也終於到了軍營。
似水縣的兵,因為守著天齊北麵的防線,故而稱之為定北軍。
定北軍就駐紮在似水縣和大漠接壤的位置。
一排排營帳聳立,來往都是巡邏的士兵。
大概是因為今日是投軍的日子,到處都是和張越差不多年紀的少年,與此同時,軍營裡巡視士兵也人更多。
“誌國。”張越看著來來往往的人,扯了扯許願的袖子,問“這麼多人,你說我能被選上嗎?”
“當然。”許願臉上浮起淡淡的笑容,她雙手合攏,收在了袖子裡,靜靜的打量著來來往往的人。
“哥,你會武功,會騎射,又懂兵法,已經遠超了很多人了。”
許願話落,旁邊有人走過,一邊小聲嘀咕道“我昨天去登記報名的時候,看見了程傑了名字,你說是不是因為程家準備把程傑送到軍營,故意請了一個先生啊?”
“那可說不準,那程傑小魔王,怎麼不在書塾裡給燒死了!”
“你彆說,小心讓人給聽見了,找你麻煩。”
“不過程家請的那先生有這麼厲害嗎?”
“京城來的,肯定是個厲害的!咱們還是離他遠一點才是。”
把幾個人的話儘收耳中,張越臉上幾乎立刻就黑了。
許願倒是沒有多驚訝。
瞧見許願那樣子,張越不由問“誌國,咱們又碰到程傑怎麼辦?他怎麼陰魂不散啊。”
從上一次玩骰子輸了以後,張越就再也沒有見到過程傑了。
他每天都練武,忙的壓根就沒有想起來還有這樣一號人物。
“說誰陰魂不散呢?”
冷冷的聲音自兩個人身後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