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穿過窗戶照射進來,帶上了點點熱意。
眼皮依舊沉重,抬不起來分毫。
北堯像是聽見有人在他耳邊低喃著什麼,但不管他如何努力,都聽不見半分。
他試著睜眼,模模糊糊中,有一個人人影在他麵前搖晃著。
渾噩的大腦就在這瞬間清醒了過來。
北堯猛然坐起身,警惕的看著麵前的女人,聲音冰冷“你是誰?”
“啊?你醒了!”
張清玉一驚,見到少年眼底戒備之色,她忙解釋道“我是許願的母親,她昨晚把你帶回來了?你記得嗎?是我們救了你。”
“許願。”
聽見熟悉的名字,北堯鬆了一口氣。
他垂眸。
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換了,看不見傷口,更看不出有包紮的痕跡。
一看就不是許願處理的,應該是彆人。
許願的父親,或者是母親。
想到這裡,北堯抬頭道“謝謝。”
張清玉笑,“哪裡需要說謝謝,你是願兒帶回來的,咱們一家好好照顧你就是了,還有,願兒出門說去找你朋友了,給你留了一封信,就在你枕頭下麵,你看看,我去給你弄點吃的。”
目送著張清玉離開,北堯這才從枕下取信。
許願的字很娟秀,異常的工整。
北堯一目十行的看完,把信揉成了一團,準備有機會了就燒掉。
上麵也沒有寫什麼特彆的東西,簡單來說就是已經出去找陳山了,若是中午還沒有找到,可能得先去一趟軍營,讓他安心在這裡住下,另外,不要透露自己的身份。
“沒看出來,這許願還有些細心。”北堯低喃一聲以後,慢慢打量著整個房間。
破舊,太破舊了。
他這輩子都沒有住過這麼舊的房間。
還未想完,門再一次被推開,是許願回來了。
見狀,北堯問道“找到人了嗎?”
“茶樓沒有,縣裡幾個地方我也去看過了,都沒有。”
許願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喝了一大口以後,問北堯道“你是不是給人安排了什麼事,人家還沒回來?”
北堯聞言,想了想道“我是讓陳山辦事去了,但是,以他的能力,應該早就解決了才是,怎麼遲遲沒有回來?”
“我也想問一句,以你的能力,火燒歌舒部十幾座營帳都能全身而退,怎麼如今混成了這個模樣。”
許願話裡沒什麼好氣。
她一夜未睡,又累又困,但她還得去一趟軍營。
想到這裡,許願也不等北堯解釋,直接道“我要走了,等我從軍營回來,在幫你找人。”
“等等。”
“做什麼?”
“我說過的,你救我,我保張越在軍營的平安。”
北堯看著許願,又道“你到軍營以後,直接找謝曉成,他若不見你,你就說是,你受三爺手下沈仁耀之托,麻煩他辦點事。”
聽見這句話,許願有些詫異,“就說這幾個字就行了?你沒準備給我一個什麼信物?”
“若是我給了你,你就要擔心自己這一條命了。”
北堯說完,輕輕閉上眼,又道“另外,讓他替我尋陳山,同時讓他給點銀子,算做你幫忙的報酬和我的診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