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願一早起床,洗漱以後,便有人在外麵道“許公子,謝將軍請你去主帳。”
聽見這句話,許願立馬出去道“好。”
張越依舊不在,許願也沒多問其他的,見謝曉成沒有率先開口,許願便主動提起,“謝將軍叫我,想來應該是昨天的事,謝將軍已經有答案了吧?”
“是。”謝曉成點頭,“本將軍昨夜回去想了想,覺得你說的甚是有道理,世人都知道,但凡邊關,主事的都是將軍,但是你也知道,似水縣和彆處不同,戰亂頻繁,本將軍無瑕顧及太多,但一連死了十幾個人,這件事,不能不管。”
謝曉成說完,拍桌子起身道“昨夜沈公子亦是跟本將軍提起了過這件事,沈公子的意思是,讓陳山大人去辦這件事,許公子,你可放心了?”
如果說先前不知道陳山是誰,許願還真的有些不放心。
但是現在,知道陳山是誰的人以後,她便格外放心了。
許願退後一步,行禮道“多謝將軍。”
“客氣了。”
聽見這句話,許願知道,自己應該離開了。
然而,想起謝曉成提起沈仁耀,她猶豫一二以後,還是問道“不知沈公子如今在何處?身上的傷可好些了?”
“沈公子在軍營靜養,身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他也有一句話,讓本將軍帶給你,他許諾過的事情,言出必行。”
許願聞言,不由有些失落。
或許,當真是昨日她惹急了沈仁耀。
那個人已經不願意見她了。
也沒關係,人生在世,相遇和錯過都是一樣的。
她能做好的,就是坦蕩蕩的迎接一個人的到來,同時瀟灑的告彆要離開的人。
許願微微笑道,“我知道了,麻煩謝將軍替我謝謝沈公子,這些日子,多謝他幫忙。”
“嗯。”謝曉成點頭。
許願說完,轉身離開。
她沒有問陳山何時去似水縣,但她知道,沈仁耀答應的事,一定會做到。
風雪夾雜。
許願走在外麵,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一路騎馬疾行回家,似水縣裡,四處都是死氣沉沉的模樣。
許願一夜未歸,張清玉眼睛都哭腫了,見到人回來,當即罵道“你這個孩子,跑哪裡去了?你都不知道,昨天差點把娘給嚇死了!”
一旁,文淑芳也附和道“就是啊,這兩日四處都在死人,都是你們書塾的人,止成那孩子現在都沒醒,你也彆亂跑。”
許願聽著兩個人的話,一陣暖流從心頭劃過,她道“娘,舅母,你們不用擔心,我這不是好好的,沒事嗎?爹呢,他怎麼樣了?”
許願沒有忘記,許文賢和程止成都中了軟筋散。
要不是她看見了人。
昨天,許文賢和程止成大概都會命喪火場。
許願甚至都不敢想象那個場景。
聽見許文賢,張清玉緩了口氣道“已經醒了,沒什麼事,就是有點咳嗽。”
“那就好。”許願點了點頭,心裡稍微安心了一些,“娘,我看看爹去。”
張清玉還欲訓導一兩句,文淑芳拉住人道“妹妹,算了,願兒又不是什麼不懂事的孩子,若是越兒,可得打上一頓才行。”
兩個人在後麵說著,許願則去看許文賢。
天氣已經冷了,四麵窗戶都關著的,炕上都是熱氣。
許文賢還在睡覺。
許願記得,昨天把人背出來的時候,許文賢和程止成兩個人一身灰,今日已經是乾乾淨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