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願回家以後,就安安靜靜的養傷了。
其他幾個人也沒說年後再啟程的話,畢竟去京城路途遙遠,三月就要考試,若是趕不上,就得再等下一年。
於是,張清玉拉著文淑芳沒日沒夜的給許願做衣服。
張清易則去四處賺錢,想著許願離開時,身上能多帶一些錢。
許文賢每日從府衙回來,也是一頭紮進屋裡,給許願抄寫東西。
半個月以後,許願感覺身上傷好了,便收拾東西準備啟程了。
再往後麵拖,雪路不好走,也耽擱北堯回京過年。
程止成並沒有打算一起,而是準備過了年,再啟程去京城。
臨行前一天,許願一早就去了縣衙,找了張越所說的人以後,又告訴了陳山,如此,方才回家。
許文賢還在縣衙沒有回來,張清玉見許願回來了,叫人去自己的房間裡麵。
許願進去的時候,文淑芳和張清易兩個人都在。
她微愣,問道“這是做什麼?”
“願兒,娘有話要跟你說。”
張清玉把許願拉到桌邊坐下,開口道“趁著你爹還沒回來,有些事,我想你也應該知道了。”
“什麼?”許願還是不明所以。
張清玉三個人對視了一眼,最後,還是文淑芳道“算了,還是我來說吧,你父親,本名不叫許文賢,叫許澤。”
許願落在桌上的手攸然握成了拳頭。
她知道文淑芳要說什麼了。
這一世,許文賢不忍告訴她的事,終究還是有人告訴她了。
“你爹,原是丞相之子,遭人陷害被抄家流放,我們救他回來的時候,他都要死了。撐著一口氣,才活到了今天。”
文淑芳說著,也不免歎氣,“你還沒出生的時候,你爹去過京城,瘸了一條腿回來,生意全無,是我們瞞下了你的性彆,才讓他覺得有了希望,重新振作了起來。”
即便不是第一次聽見這些往事,許願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
張清玉道“孩子,你爹舍不得你,我也算是看出來了。他沒準備告訴你這些事,因為他自己打算著悄悄上京。可娘不想讓你就這樣渾渾噩噩的過了一輩子,你得記住,你姓許,你的祖父是做過丞相的人。”
“當然了。我們也不是叫你去報仇,我和你娘琢磨著,你到京城以後,避著那些貴人一些,可千萬彆讓人曉得你是許家的後人。”
文淑芳幾個人絮絮叨叨的說著。
許願聽在心裡,開口道“放心吧,我知道的。”
“那便好。”張清玉鬆了一口氣,“娘也想讓你知道,為何這麼多年,一直都讓你扮做男子,娘當年也是沒辦法,讓你受了這麼多的委屈。”
“我不苦。”許願搖頭,笑了笑道“我反而覺得,我比大多數女子都要幸運。”
張清玉擦了擦眼角的淚,不再多說。
晚上的飯,一家人都吃的沉默寡言。
飯後,許文賢看著許願,遲疑了許久,還是道“願兒,你跟我來一趟。”
許願點頭,跟著出去。
許文賢沒有進屋,就在外麵站著,月光黯淡,他看著許願,開口道“孩子大了,總要出去看看的,但是要是受了委屈,也要記得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