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願已經數不清有多少人跟她說過類似的話了。
每一個人都告訴她,另外一個人不簡單,離他越遠越好。
旁人真假,她不知道。
但齊盛新說的,她是不相信的。
畢竟,沈一川不會傷害她。
前世便是如此,沈一川不知道她是許家後人,也一如既往的幫助她,從來都不求回報。
想到這裡,許願開口道“可我覺得,於人交友,並不像齊公子說的這般,若是這天下的人都厲害,那是否我一個朋友也不應該交?”
“我是說沈一川這個人。”
“可我認識他,比認識齊公子早。”
許願看著齊盛新,看見齊盛新眼底一晃而過的愣神那刻,她再一次開口道“齊公子,沈一川,是我老師,縱然你是為了我好,也不應該如此言論。”
許願說完,起身道“道不同不相為謀,齊公子,多謝你的提醒,但是我的確不需要,告辭。”
許願抱拳,微微鞠了一躬。
她正準備離開,齊盛竹起身道“好好的,怎麼突然要走?”
齊盛新不言。
齊盛竹看著許願,又開口道“許公子,你誤會了,我兄長的意思,並非是讓你不要和沈公子交友,而是想提醒你,不要招惹上了沈公子身上的是非,你初來京城,什麼都不明白,明哲保身,才是最好。”
齊盛竹說完,悠悠歎氣道“許公子,我知你是璞玉一枚,日後必然前程無限,但你可曾想過你的性格,是否太過於執拗了?”
齊盛竹這兩日,也算是看明白許願這個人了。
說許願有才吧,必然是有的。
但同樣的,許願心性頗高。
她不怕得罪任何人,不圓滑,也不世故。
人品是好的,可這樣的人,在官場上走不長遠。
若是不加以提醒,許願遲早會害了自己。
聽見齊盛竹的話,許願卻是一笑,反問道“如此,便應該為了前程,而忘記自己從何處來嗎?沈一川是我恩師,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若冷眼旁觀彆人汙蔑他,我這聖賢書,便是白讀了。”
許願說完,不再猶豫。
拉開門便出去。
唯有齊盛新的後背微微挺直,一言不發。
婢女合上了門。
齊盛新沒有回頭,而是問道“竹兒,我真的事事不如沈一川嗎?”
京城裡,唯他與沈一川兩個人可以相提並論。
可實際上,他處處都輸沈一川一截。
不如沈一川討姑娘喜歡,不如沈一川才華橫溢,不如沈一川活的瀟灑。
他什麼都不如沈一川。
他甚至都覺得,他已經快比不上許願了。
他哪裡能算作君子,分明就是一個十足的小人。
“哥,你永遠都是最好的。”
齊盛竹看著齊盛新,微微一笑,開口道“你就是天之驕子,何必在意旁人說些什麼?”
齊盛新搖頭,“不一樣的。”
看見齊盛新臉上落寞的神情,齊盛竹也沉默了。
她與齊盛新,何嘗不是一樣?
齊盛新試沈一川為對手,她則把宋修月當做敵人。
不同的是,沈一川清風霽月,而宋修月驕橫跋扈,所以,她才能輕鬆的勝過宋修月。
可沈一川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