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麵無表情,“免禮。”
黃昏起身。
朱棣問道“今日求見朕,是因為何事?”
黃昏大聲道“懇請陛下恩準,準許草民去往坤寧宮覲見皇後娘娘,就香皂的諸多事宜,谘詢娘娘的一些意見,方便草民改良。”
紫禁城後宮可不是一般男人能進的。
天子後院,男人止步。
太醫除外。
要不然傳出什麼緋聞,皇家顏麵置於何處。
朱棣不著痕跡的說,這樣麼,倒也是巧了,朕恰好有事要請徐皇後來乾清宮商量,你也彆去坤寧宮了,就在這裡等著罷。
黃昏謝恩之後,默然退到角落裡。
朱棣繼續埋頭看大明版圖。
目光卻並沒有落在邊疆,而是定定的看著那些藩王勢力——建文帝做不到的事,朕來。
削藩有何難。
一旁的狗兒見狀,立即明白朱棣的意思,一溜小跑去了坤寧宮。
皇後娘娘沒事也得來一趟。
禦書房落針可聞。
黃昏很快難受起來,暗道朱棣這直男不懂人際交往啊,也不曉得賜個座啥的,話說,組建內閣我那麼大的功勞,不配有個椅子麼。
許久,朱棣才從版圖上抬起頭,看向黃昏,“你沒彆的話了?”
黃昏知道,朱棣要發難了。
不急不緩的上前兩步,“倒確實沒啥事,如果真要說有——不過想來說了陛下也不會信,畢竟草民和陛下的那位心腹之間,有著巨大的地位鴻溝。”
朱棣哦了一聲,“你說說看。”
黃昏就等這一句。
一臉擔心的道“既然陛下發話了,草民就冒著生命危險勸諫陛下一句提防著錦衣衛都指揮使紀綱一些,他雖未陛下立下了汗馬功勞,但將來也會讓陛下背上無端罵名。”
紀綱,對不住了。
朱棣哭笑不得。
好你個黃昏,竟然惡人先告狀,跑朕這裡來參奏紀綱了,紀綱是貪財貪色,但他現在做的事情,除了去捉拿黃觀一事,其他都是自己授意。
就是捉拿黃觀,是北鎮撫司職權之內的事情,有先斬後奏的權利。
這且不提。
問道“你說你是穿越者,可以預知,那你能否預知,這一兩日會發生什麼大事?”
黃昏笑道“恭喜陛下,又得一奇才!”
朱棣不動聲色,“哦?是誰?”
黃昏也不動聲色,“草民叔父,黃觀。”
朱棣假意問道“什麼意思?”
黃昏笑道“草民身為穿越者,偶有預知之能,巧了,昨夜靈犀突來,預知到在安慶人間蒸發的叔父黃觀,這一兩日會返回應天,將來會被陛下所用,成為編撰那本全書的總裁之一。”
朱棣倏然抓起桌子上的大明版圖,兜頭罩臉的丟到黃昏臉上,怒道“無知豎子,誰給你天大的膽子,竟敢騙朕!”
真以為我今日讓狗兒去徐府是看徐輝祖?
錯了!
朕今日讓狗兒去看徐輝祖的近況隻是一個原因,真正的原因是通過這個舉動,警戒徐妙錦,讓她少摻和政事。
今晨密報
徐妙錦的護衛許吟昨夜去見了黃昏。
所以黃昏知道黃觀會被捉回來,完全不是狗屁的預知能力,而是徐妙錦讓許吟去告訴她的,至於徐妙錦如何得知紀綱動向,朱棣不願意深究。
這件事,想都不用想,三個兒子肯定摻和到其中了。
黃昏氣定神閒的拿起版圖上前攤在禦書桌上,牛頭不對馬嘴的喲了一句,陛下要削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