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是誰?
紀綱忽然想起一件事,“據說,今天狗兒太監差點被陛下斬首午門。”
差點,就是沒斬首的意思。
又道“不過陛下沒放過他,杖責了二十,儘管行刑的人拿捏了力度,狗兒沒個六七八日彆想下床,所以是陛下在責罰狗兒,為什麼?”
朱高煦猛然醒悟,“我知道了!”
眾人看向他,“是有人利用狗兒假傳聖旨,讓狗兒帶領你們那十餘個緹騎進入娑秋娜的院子,然後說了什麼話,導致娑秋娜不顧一切的殺了十餘個北鎮撫司緹騎後,倉皇出逃應天。”
紀綱一拍桌子,“是黃昏,他和狗兒親近!”
朱高煦搖頭,“絕對不是黃昏,紀指揮使,彆忘了假傳聖旨是個什麼罪,如果真是黃昏和狗兒勾結,就這一個罪名,狗兒就不是杖責二十,而是直接被斬首了,黃昏也難逃一死。”
紀綱一想也是。
莊敬弱弱的道“那麼這個讓狗兒假傳聖旨的人,應該是個陛下都不舍得的人,會是誰?大皇子殿下?三皇子殿下,又或者是……徐妙錦?”
眾人陷入沉思。
大皇子殿下不可能,他在順天,手沒這麼長。
三皇子殿下,有這種可能。
徐妙錦?
沒這個能力且不說,她也不會蠢到去做這種事,朱棣絕然不會為了她踐踏大明律。
哪還有誰?
遮莫是姚廣孝?
可姚廣孝為什麼要這麼做,又為了什麼?
一片惘然。
朱高煦心中有算盤,緩緩的道“我們暫且不用去管這個人是誰,至少娑秋娜的出逃有利於我們,而且有個事你們大概不知道,據宮中的眼線傳出的消息,母後近來身體不適,知悉蘇州那邊有個老婆子精擅女道,已經著人去請她入宮了。”
李春不解,“娘娘身體曆來不好,不是很正常麼?”
朱高煦搖頭,“在這個時候,母後去找一個精擅女道的老婆子,就不正常,很有可能我收買的那幾個老婆子被母後發現了,所以她要重新招人來驗娑秋娜的清白。”
紀綱笑了,“無妨,既然知道了蘇州那個老婆子,就難不倒我北鎮撫司。”
用錢收買。
不成?
那就用命收買。
就不信那個老婆子沒有親人。
朱高煦鬆了口氣,“如此最好,回到正題,我們不知道那個人是誰,雖然老三嫌疑很大,姚廣孝也有嫌疑,但無法確定,恐怕黃昏也不知道這個人是誰,所以這一步棋是出乎我們所有人意料之外的,但局勢確實是有利於我們,既然如此,我們就不管這個人是誰。依然雙管齊下,北鎮撫司這邊去搞定蘇州那個老婆子,另外我們再派人去滅口娑秋娜,當然,這些人選絕對不能是你們北鎮撫司的人,而應該是地方衛所的人,而這種人我很多。到時候把鹽官鎮的堤壩破壞掉,就說娑秋娜等人是被大潮衝入水中,甚至還可以將黃昏和賽哈智等人也一並辦了!”
這是一著將計就計。
紀綱沉吟許久,“此計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