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王冠!
杭州城門外,一百餘緹騎風馳電掣出門而去,直奔錢塘桐鄉於家埭。
賽哈智和劉明風兩人全身披甲。
身後一百餘騎兒郎沉默無聲。
隻有馬蹄聲噠噠,塵土飛揚。
兩人心中沉重。
從許吟返回京畿到他們抵達杭州,已經過去了整整四天,誰也不知道於彥良和周勝然是否還活著,雖然一路都是星夜馳騁,都累得不行,但袍澤在等待著。
豈曰無衣,與子同死耳。
何況眾人心中並不絕望,彆說這一百多人可以和莊敬的人對峙,要知道黃昏也到了杭州,而神機營中軍就在杭州城外營地駐紮著。
隻要黃昏的策略正確,神機營中軍就會成為最強援兵。
不過那是最後的手段。
因為一旦動用神機營中軍,回到應天那邊,黃昏就要麵對無窮無儘的麻煩,一個不小心,他這四年做的所有一切都會灰飛煙滅。
包括醫療和貨幣改革。
出乎意料的是,賽哈智和劉明風等人剛出了杭州城不到十裡,便見岔路口的官道上,也飛馳而來一隻隊伍。
亦是飛魚服繡春刀。
為首之人,豁然是北鎮撫司的一位指揮莊連,也是紀綱的心腹,是莊敬的侄兒,年紀輕輕,一身武力在北鎮撫司赫赫有名,不做第二人之想。
賽哈智和劉明風勒住戰馬,如臨大敵。
莊連等人也看見了賽哈智率領的南鎮撫司緹騎,亦同時勒住戰馬。
雙方就在官道上你看我我看你。
都有點懵逼。
打不打?
雙方人數差不多,打的話,是個殺敵一千自傷八百的事情,不打麼……當下這個局勢,不打似乎又有點尷尬。
劉明風在賽哈智身邊壓低聲音道“不用打,走我們的,他們也不敢動手。”
沒必要在這裡打。
先救於彥良他們才是正事。
賽哈智略有擔心,“萬一我們先走,他們從後麵追擊怎麼辦?”
劉明風冷笑一聲,“也得要莊連有這個膽子,他要是真敢追擊,到時候南北鎮撫司之間大戰,不論誰輸誰敗,他莊連都難逃一死,畢竟咱們現在還沒抵達於家埭,也還沒和北鎮撫司撕破臉皮。”
這個責任誰都背不起。
但是到了於家埭就不一樣了,因為會有人來背責。
賽哈智咳嗽一聲,突然靈犀一閃,按住腰間繡春刀,對遠處的莊連大聲道“莊指揮,要不你們先走一步?”
說完示意麾下兒郎退到道旁。
莊連有點懵逼。
他雖然勇猛無敵,不過智謀上遠遠不如劉明風,見狀也在發怵,萬一自己先走,賽哈智等人追擊怎麼辦,大家都騎馬,追擊的肯定占據著絕對優勢,到時候自己就是全軍覆滅的下場。
想到這,暗暗諷笑,老子可不傻。
不得上你的當。
於是哈哈一笑,“賽僉事,你地位尊崇,你先請。”
賽哈智頭也不轉,問身旁的劉明風,“確定他不敢追擊?”
劉明風頷首,“隻要他不是傻的分不清輕重,就絕對不敢追擊,讓他們在後麵吃灰罷。”
賽哈智聞言放心了不少。
劉明風的謀略還是可以信任的。
於是嗬嗬一笑,“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率隊狂馳而去。
莊連拔出繡春刀,正要下命追擊,身旁一位千戶急忙拉住他,“莊指揮,不可。我們現在是去馳援,到了於家埭,因為有明教的存在,所以出手理所當然,但是現在我們麵對的是南鎮撫司緹騎,師出無名,如果有衝突死傷,等以後回到應天,陛下會懲罰我們的,到時候輕者流放奴兒乾,重者抄家滅族都是有可能的,您應該知道陛下的脾性。”
莊連愣了下,旋即勃然大怒。
我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