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賓還沒看過泰山號,“一個鋼鐵怪獸能有多大改變?”
靳榮搖頭,“誰知道呢。”
方賓忽然哈哈一笑,“無所謂了,反正都和我沒關係,靳指揮使,你也不用再說什麼,你的立場和你的意思,我一早就知道,並無怪罪之意,隻是希望如果有機會,我們什麼時候能在沙場上真正的配合一下。”
靳榮也笑,“好。”
一言為定!
……
……
雄霸帥帳之中,燭火搖曳。
雄霸捧書而讀。
讀得很慢。
他如今也幾乎掌握了大明官話,但是看書還是看的很慢,畢竟書裡麵很多詞語,是平時說話用不上的,所以他還要去翻《廣韻》等韻書。
早些年雄霸的兵道,其實是野路子,是吳哥那邊形成的戰略意識。
這兩年在大明這邊,雄霸發現他還需要繼續學習。
而大明這邊的兵書很多。
所以雄霸努力學會了大明語言,然後隻要有空,就會捧一本兵書翻來覆去的看,直到真正理解了它的精髓所在,才會去看下一本。
他當然不算是紙上談兵。
本就有豐富的實戰經驗,再加深理論認識之後,其兵道能力精進不少。
不過雄霸並不打算看太多古老兵書。
因為他敏銳的察覺到,隨著大明火器的發展,戰爭即將進入一個嶄新的時代,接下來的戰術戰略,都將是一個全新的世界。
所以大多時候,他又在了解火器,並且深思火器戰術的各種運用。
這叫與時俱進。
雄霸麵前的桌子上,擺了一壺酒,兩個酒杯,一碟花生米,顯然是在等人,果不其然,沒過多久,黃昏就來了。
和阿如溫查斯走進營帳,一看桌子上的東西,頓時頭大,“聊天來了,不喝酒,剛從方賓那裡過來,喝了不少,軍中還是少喝酒,誤事。”
雄霸放下兵書,起身,行禮。
黃昏回禮。
然後兩人分彆坐下,阿如溫查斯按刀而立在一側——畢竟是雄霸的軍營,而且大多是新兵,又是吳哥人,萬一被彆有用心的收買,後果不堪設想。
雄霸率先開口,“今晚你可以不喝,但出兵之日,你必須敬我的兒郎三杯,畢竟他們是用性命去給黃指揮使去換一個偌大封狼居胥。”
黃昏唷了一聲,“封狼居胥?”
雄霸這都懂?
雄霸笑而不語,他和黃昏的關係其實還可以,北伐瓦剌的時候,兩人配合過,所以也沒多見外。
黃昏道“我為何要敬你的兒郎?”
雄霸訝然不解,“你來找我,不就是讓我用一萬左右的吳哥兒郎,用性命去死死的拖住歪思或者納黑失之罕,然後你率主力擊破另外一方麼,這個策略方賓想不出來可以理解,畢竟是個紙上談兵的人,但你要是想不到,我不信。”
所以西征,不是靳榮和方賓的配合不當問題。
以大明西征的兵力,換徐輝祖、張輔、狗兒或者李謙甚至火真、王聰、鄭亨這些有實戰經驗的人來,都可以破這個局。
靳榮都知道!
但唯獨方賓沒有想到——能力所致,哪怕是前任兵部尚書陳洽來,也能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