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了壺關,上黨境內的兩萬冀州軍可怎麼辦?
袁紹麵沉似水,要不是有六大謀士在,要注重儀態;否則,他必定衝上踹死這倆混賬,冷冷道:
“壺關天險,到底怎麼丟的?”
韓猛低著頭望向高乾,意思是丟了壺關你責任最大,你來說。
“混賬,還不快說?”
一看韓猛望向高乾,袁紹就知道,壺關之失,必定是他這親外甥造成的。
被袁紹一喝,高乾嚇得縮了縮脖子,硬著頭皮,忐忑道:
“三日前,屬下押送糧草出壺關不久,在濁漳河邊遭到白袍軍伏擊,我方因軍力疲敝,不敵白袍軍,被一路追殺至壺關,然…然後……”
說到這裡,高乾說不下去了!
“然後你叫韓猛打開關城,白袍軍趁機殺入壺關,是也不是?”
袁紹氣憤不已,這個混賬東西,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是!”
高乾頭垂得更低了,匍匐在地。
袁紹胸腔起伏,怒氣翻滾,他真想下令,將高乾叉出去砍了。
可想到自己長姐就這麼一棵獨苗,怒喝道:“滾出去!”
高乾如蒙大赦,跪退出堂。
韓猛心中慶幸,親人果然是親人,犯了這麼大的過錯,就這麼算了!
若是我不開壺關,致使高乾死在關下,那對我就是禍事了。
高乾、韓猛狼狽退下。
袁紹雖然怒氣難消,但也知道當務之急是如何應對上黨局勢,他那兩萬冀州軍該怎麼辦?
對六大謀士道:“諸君也聽到了,壺關丟失,接下來該如何應對?”
六大謀士人人愁眉不展,壺關被奪,就掐斷了冀州與上黨的聯係,那麼上黨境內的兩萬冀州軍,就成了孤軍。
這一刻,他們切身感受到趙雲的恐怖,一步步蠶食,一步步扳回局麵。
堂中沉默半晌,許攸率先開口道:“主公,趙雲兵力不多,讓張楊從河內出兵攻天井關以及壺口關,而我軍攻壺關,三路齊攻;屆時,上黨境內顏將軍再攻打長子城,如此一來,可扭轉局勢!”
袁紹微微點頭,又看向另外五大謀士:“諸君意下如何?”
“主公,三路齊攻上黨,雖可分散趙雲兵力,但河內張楊不可能答應,若他再出兵北攻上黨,河南董卓豈會視而不見?”
最近新投的審配,拱手繼續道:“況且,從穆順麾下五千上黨軍被滅,張楊無動於衷,便可看出,張楊已放棄上黨,隻想守住河內”
“因為張楊本身兵力薄弱,若河內再失,他就沒有立足之地了,所以讓他兵分兩路攻上黨,他是不會答應的。”
袁紹又點了點頭,審配說的很有道理,河南有個虎視眈眈的董卓,張楊在河內都還未完全立足,豈敢再派兵入上黨?
“主公,壺關被截斷,當下顏將軍補給隻能寄望委太守!”
袁紹謀主逢紀輕歎一聲,現今局勢急轉,原本占據優勢的他們,反而變得異常被動,他覺得當下最重要的,是解決上黨境內兩萬冀州軍的糧草問題。
“馬上派人從井陘入太原,支會委太守!”
太原太守委進是袁氏故吏,短時間糧草問題,委進肯定能解決,這點把握袁紹還是有的。
“諾!”
一直沒有吭聲的辛毗,躬身退出大堂,他的職務是掌握各方書信往來。
辛毗下去給太原太守委進寫信,田豐拱手一禮道:“主公,時機已失,撤軍為宜!”
如今,趙雲拿下長子城,又控扼天井關、壺口關、壺關三地,完全切斷了上黨與冀州的聯係。
所以,田豐已看不到滅掉趙雲的希望,提議撤軍。
聞言,袁紹也動搖了,他就怕趙雲躲在長子城和他這麼耗下去,他耗得起,委進肯定耗不起。
“不可,打蛇不死,自遺其害!”許攸站出來反對。
袁紹一聽,又覺得許攸說得很對,現在已經和趙雲亮出刀槍了,這個時候放棄,等趙雲回到幽州,必定來尋仇,後患無窮。
“天下憒憒,幽冀早晚一戰,有何懼之?”田豐當即反駁許攸。
袁紹猶豫了起來,田豐說得也對,他要奪取天下,與幽州必有一戰,又有什麼好害怕趙雲的呢?
“滅趙雲小兒於上黨,燕地何人能擋主公兵鋒?”許攸望向田豐,針鋒相對道。
袁紹腦子有點亂,許攸說得也有道理,要是把趙雲弄死在上黨,幽州還有誰能擋他?
“你有把握滅趙雲於上黨?”田豐反問許攸。
許攸語氣一滯,這他可不敢保證。
“汝短視上黨一地,卻不見代郡,在代郡趙雲還有近兩萬精銳,如今趙雲被困上黨,代郡豈能坐視不理?”
田豐直視許攸,他覺得許攸完全是鼠目寸光,隻看一地,不顧全局。
袁紹幡然醒悟,是啊!在冀州北部代郡,趙雲還有近兩萬精銳,而冀州北部門戶常山關又在趙雲手上,若是白袍軍突然從常山關南下,到時候趙雲再從壺關殺入冀州,從而兩麵夾擊冀州,這當如何是好?
想到這裡,袁紹不禁心頭一寒。
但是,一臉自信的許攸,又站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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