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城內,火光衝天,慘叫聲連綿不絕,王氏私兵與近兩萬袁軍,正在奸、淫、擄掠,禍亂全城……
方城縣署。
一間緊閉的房間裡,油燈靜亮…
貪婪奸詐的許攸,此刻正慢條斯理地收拾細軟,沒有一點慌亂的感覺。
將最後一件精美的玉器小心翼翼放入包袱中,許攸嘴角揚起一絲冷笑,喃喃自語
“趙雲呐趙雲,狡兔亦有三窟,我們下次再見了!”
白袍軍這麼快領軍殺至方城,顯然在王門動手前,趙雲已經殺來了。
但許攸仍舊不慌不忙,他讓王門誘使袁軍禍亂全城,其實根本不是與王門說的那樣,可以因此激發全軍抵抗的決心,再以方城百姓性命,要挾趙雲,從而全身而退。
因為許攸這條毒計,完全是為了自己能逃離方城。
許攸很清楚,一旦城內袁軍加入燒殺搶掠時,方城必定大亂。
而鬨出這麼大的動靜,如何瞞得過城外虎視眈眈的白袍軍?
那麼,趙雲必然趁勢殺來,而那時在城內搶瘋了的袁軍,是無論如何都組織不起來的。
那麼,僅靠文醜四將的親兵,是守不住方城的。
然而,這一切對許攸來說都不重要,他需要的是一個混亂的方城,越亂越好,比如現在這樣,全城亂作一團。
而他許攸,便可以趁亂而走。
係上鼓鼓的包袱,沒一會兒,許攸便離開了縣署後院,隱入夜色中……
另一邊,領著私兵燒殺搶掠的王門,一聽白袍軍已在攻城,頓時有種作繭自縛的感覺。
王門急急忙忙跑來縣署,找許攸出主意。
來到許攸平常居住的院子,院裡黑漆漆的,空無一人!
王門見此,心頭不禁咯噔一下,急呼“軍師,白袍軍已在攻城,趕緊組織兵馬守城啊!”
語落,裡麵毫無回應。
王門心裡不安的感覺,越發強烈,掄肩直接撞許攸居住的房間。
“嘭”的一下,房門應聲而開。
隻見裡麵黑不溜秋,王門心頭大恨,顯然許攸那豎子,先跑路了。
王門急急忙忙趕回家,現在這情況唯有帶著妻兒逃離方城。
可剛到家門,令王門如遭雷擊,他家居然被四處劫掠的袁軍攻破了,府中是肆無忌憚的狂笑聲,以及女人的哀鳴聲。
王門目眥欲裂,怒發衝盔,帶著一隊親兵殺入府中,口中怒吼陣陣,遇到袁軍士兵,無不一刀砍殺。
袁軍正在府內發泄獸欲,王門突然殺入,這些瘋狂的袁軍根本抵擋不了,有些還未提起褲子,就已人頭滾落。
王門一路殺到後院,院中傳出女子的慘叫聲,令王門心如刀絞,雙目噴火!
王門飛奔至院內,隻見他的妻子,正遭受三名袁軍淩辱。
“啊!”
王門仰天怒嘯,幾步衝入房中,手中長刀一揮,一顆人頭衝天而起,鮮血飛濺。
另外兩個袁軍慌忙抓起長刀,王門怒刀狂斬,兩人慘叫倒地。
須臾間,斬殺三人,王門解下披風將妻子身軀蓋住,抱住妻子嚎啕大哭“俊娘!”
王門懷中的妻子卻慘笑起來,笑聲中是無儘的痛苦,斷斷續續道“王門,這就是報應呐,你…你的報應!”
語落,俊娘已沒了氣息!
“呃啊!”
王門痛哭流涕,撕心裂肺地哀嚎。
“家主,少主已經已經…”
房外,私兵懷裡抱著一個血肉模糊的小孩。
肝腸寸斷的王門聞聲,看向已無生機的兒子,“噗”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
這一刻,王門狀若瘋魔,一把抱過親兵懷裡沒有氣息的兒子,提起血跡斑斑的長刀,向府外衝去,不論遇到是誰,亂砍亂殺……
另一邊,北門處,城外投石車已經停止拋射,因為白袍軍雲梯已經搭上城牆,正密密麻麻向城頭攀爬。
躲在城門洞裡的呂橫威,手下僅剩幾十個人,哪裡有上城抵擋的實力與勇氣?
砸入城內的火球一停,呂橫威拔腿就跑,去年被白袍軍俘虜一次,他可不想有第二次。
呂橫威逃了,方城北門沒有一點點力量可以阻礙白袍軍登城,白袍軍如潮水漫城,很快就占據了方城北城頭。
少頃,隨著北門咣當一聲,在數十甲士的合力下,緩緩開啟。
“殺!”
城門開啟,城外白袍軍士氣如虹,嘶吼著如洪流灌入方城。
趙雲下了高聳的了望車,在虎衛簇擁下踏馬入城。
“啟稟主公,賊兵禍城!”一騎快馬從大街馳來,急聲稟報。
雖然已經意識到了,但趙雲仍舊無法止住胸腔怒火,切齒道“殺無赦!”
“主公有令,殺無赦!”
一隊虎衛打馬而出,齊齊高喝。
殺入城內的白袍軍聞令,對於那些跪地求饒的袁軍,揮刀斬下,血光飆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