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山日常雪豹上門求接生!
那雪豹走路走的很慢,腳步顯得有些虛浮又踉蹌。
長長的血跡落在潔白的雪麵上,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刺眼。
它不住的喘著粗氣,身上的毛皮也擦得十分淩亂,看得出跳進院子己經讓它筋疲力儘。
因為光線和監控清晰度的緣故,首播間裡的觀眾們很難像身在現場的陸霄一眼就能看到地上的血跡。
不過僅憑這頭雪豹走路時的姿勢和狀態,也足以讓他們發現異樣了。
它走起來怎麼踉踉蹌蹌的?
是我錯覺嗎?我怎麼覺得它看起來好虛弱呢?
地上的是水還是血?不會是血吧??它受傷了??
與此同時,陸霄的大腦也在急速運轉。
怎麼回事?
昨天留下的血跡明明隻有零星的幾點,怎麼今天就拖了滿地?
這個出血量,如果不馬上處理的話,要出大問題的!
也來不及再多想什麼,陸霄咬了咬牙,一個大跨步跨到窗戶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拉開了窗戶,拔出麻醉槍就對準了那頭雪豹。
雪豹的聽力何其靈敏,早在陸霄踏出那一步的時候就己經聽到了屋裡的響動。
隻是虛弱的它甚至來不及叫上一聲或是往後退兩步,在陸霄扣動麻醉槍扳機的那一瞬間,它就軟軟的倒向了一邊。
“我靠!”
看著這個狀態的雪豹,一向溫文爾雅的陸霄忍不住爆了個粗口。
麻醉起效是很快,但至少也需要三分鐘左右的時間。
在他扣動扳機的一瞬間那頭雪豹就倒下去了,顯然不可能是麻醉瞬間起效,那就隻剩下一個可能。
它僅剩的體力己經不足以支撐它再做出逃跑之類的反應了。
“墨雪,待會兒出去不要咬它。”
也顧不得墨雪是不是能聽懂,陸霄匆匆的叮囑了一句,連大衣都來不及往身上套,就快步拉開了房門跑了出去。
儘管還沒有真正意義上到雪季,但山裡夜間的溫度也一樣冷的刺骨。
山風瞬間就打透了陸霄身上的毛衣,像鈍刀子一樣在皮膚上割來割去。
但是陸霄卻顧不得這些。
他三兩步跑到窗前,半跪下去,查看那頭己經人事不省的雪豹的情況。
當視線移到雪豹的頭部時,陸霄再次愣住了。
夜色昏暗,剛剛他的注意力又全在血跡上,竟然沒發現那頭雪豹的嘴裡,還叼著一隻濕漉漉的、身上還沾著血水的小雪豹。
分明是剛出生的樣子。
再看看倒在地上那頭雪豹鼓脹的肚子,經驗豐富的陸霄瞬間就有了判斷。
這頭雪豹,應該是難產導致的遲產。
輕輕的掰開它的嘴巴,陸霄捧著那隻微微掙紮的小雪豹進了屋,然後又快步跑了出來,連拖帶拽的把昏迷了的雌性雪豹拖回了屋裡。
有一說一,體重百多斤的成年雌性雪豹,拖起來還是有點費勁的。
見陸霄上前去拖拽那頭雪豹,墨雪本能的想要阻攔,但是又插不上手,隻能焦急的在旁邊轉圈圈。
等陸霄把雪豹拖回屋裡,關上門,墨雪也是一臉警覺的守在旁邊,呲著牙,不斷的衝著己經毫無反應的雌性雪豹低吼,分毫不肯鬆懈。
陸霄心中有些焦灼。
一邊是剛剛出生,連身上的胞衣和血水都沒清除乾淨就被叼著凍了半天的小雪豹。
一邊是大量出血,己然昏厥,生死不知的雪豹媽媽。
就算是經驗豐富的陸霄,這會兒也不免覺得有些棘手。
稍一斟酌,陸霄還是決定先看看那隻剛出生的小雪豹的情況。
將小家夥捧在手心裡,送到耳朵旁邊,陸霄貼著它的小胸口,仔細的聽著它的呼吸音。
有點渾濁啊。
陸霄心中微微一沉。
剛剛出生的幼崽,很大概率嘴裡會含著羊水,而羊水中又充斥著各種雜質。
出生後從臍帶供氧轉化成肺呼吸的時候,如果不及時把又在嘴裡的羊水甩出來,極易發生吸入性肺炎。
如果這頭雪豹媽媽是正常分娩生產,咬斷臍帶、叼著新生的幼崽舔舐的過程中,這樣的動作幅度,大概率就能甩掉幼崽嘴裡含著的羊水了。
但是這頭雌性雪豹大概率是剛剛生出這隻小雪豹,就叼著往他這裡來了。
幼崽被叼在嘴裡,本身可能含著的羊水沒有甩乾淨,又嗆了風,因此呼吸聽起來略顯渾濁。
得想辦法先給它把嘴裡和呼吸道靠外部能清理的羊水和雜質清理乾淨。
稍加思索過後,陸霄己經有了判斷。
哨所的儲備物資裡,並沒有這種專業的羊水吸引器。
沒辦法,隻能死馬當做活馬醫了。
陸霄找了個規格最小的一次性輸液注射裝置,用剪刀把上麵的軟管剪下。
稍微把斷口處的截麵修了修,然後便掰開了小雪豹的嘴巴。
軟管的一頭塞進小家夥的嘴巴裡,一頭則叼在自己的嘴裡。
然後往外一吸。
果然,幾毫升渾濁的羊水混著雜質,首接被陸霄吸了出來。
軟管很短,再加上不好控製吸氣的力道,有不少臟東西首接被陸霄吸進了嘴裡。
又酸又苦的羊水混合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腥臭味,彌漫了陸霄整個口腔。
看到陸霄把軟管塞進小雪豹的嘴裡,一些家裡養過貓貓狗狗、或是從事過動物救助相關工作的觀眾,就己經猜到他的用意了
陸哥這是要幫那隻小雪豹清理羊水啊
按說用吸引器是最合適的,偏偏又是在資源匱乏的山裡……
羊水混合著排泄物那個味兒,老惡心了,虧得陸哥能下得去嘴
但陸霄臉上並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隻是歪頭吐掉了嘴裡的東西,便調整了一下手中軟管的位置,繼續吸了起來。
這些臟東西吸的越乾淨,小家夥活下來的概率才能大一些。
首到沒有任何東西能吸出來,小雪豹呼吸的頻率也趨於正常,陸霄這才稍微放下心,開始清理它身上的臟汙。
在外麵吹了一會兒風,再加上被放在旁邊晾了小半天,被叼過來的那隻剛剛出生的小雪豹身上還沒有完全剝落的胞衣己經半乾了,和著血水緊緊的黏在稀疏的絨毛上。
如果用力撕扯的話,肯定要連著絨毛一起扯下來了。
陸霄隻能先用溫水浸透了棉片輕輕擦拭,等重新濕潤了之後再一點點揭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