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還有未完成的心願，但死了也就死了。
死了就沒心願了。
“你殺了我吧，多殺幾次，魎死無形那種。”柳照霖恢複了淡然的神態。
僧大“……”
“我可以不殺你，但你首先保證不能作惡，收回你的領域，不要再汙染土地。”
柳照霖眉間染上厲色，“不可能！隻要我活著一天，這片土地就得爛掉，你還是殺了我吧！”
僧大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暴躁。
他堂堂十八羅漢之首，什麼時候跟人這麼廢話過？
林挽月可真會給他找活乾。
“如果你不收回領域，我就把你殺成魎，讓你死也死不掉，活著像弱雞，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地盤被占，甚至你的彆墅也會被占，到時候你隻能流落街頭，東躲西藏，一個小小的青級就能殺你十個。”
柳照霖“……”
“你這禿頭和尚真是囉嗦！”
“你才廢話！不禿頭能叫和尚？”
“你先鬆開，咱們談談。”
僧大鬆了手，柳照霖整理了一下西裝，兩人坐在了庭院的涼亭下麵。
“我知道你來自六月山莊，是林樹峰把你請來的？”柳照霖問道。
僧大眯起眼睛，盤腿打坐，“這個你彆管。”
柳照霖“我可以把六月山莊以東的區域劃給你，但六月山莊西邊，必須是我的！”
僧大已經聽過他的事了，所以也知道他這麼劃分的原因。
東北是往縣城走的方向，而西邊，是村落聚集的地方。
他的目的是將那些村落變為一片腐爛的沼澤，他想讓所有村民都給他妻子陪葬！
如果不是林挽月想留著他，他早就一拳送他去西天了。
唉，麻煩！
“為了一人之仇，要報複所有村落，你不覺得你的想法太偏激了嗎？”
柳照霖“你猜我為什麼成了詭異？”
僧大歎息一聲，“無常無我，一切法空，即是涅盤相……”
柳照霖捂住耳朵，“不聽不聽，和尚念經。”
僧大“……”
“行，暫時先這麼定，明天我再來找你。”
柳照霖攥緊拳頭，“你不要再來了！這已經是我最大的妥協了。”
僧大沒說話，戴上破草帽，踏出兩步，人就消失了。
柳照霖眸中席卷著風暴，一拳打在旁邊的大樹上。
大樹隻是輕微的晃動一下，但很快，整棵樹的葉子都開始變黃脫落。
他忽然想到了什麼，又快速把手移開了，還對大樹說了一聲“對不起。”
一腔怒火無處發泄，他隻能將黑色的領域瘋狂向西延伸，原本就被黑色裹挾的土地，如今更是漆黑一片，連一絲光都滲透不進去，還沒到秋天，植物的葉子卻都開始微微發黃了。
……
林挽月一行人正坐在食堂吃飯。
她一邊吃，一邊透過秀兒的眼睛看著柳照霖無能狂怒。
雖然柳照霖此刻已在暴走的邊緣，但對待彆墅裡的一草一木卻相當上心。
大概是因為這裡承載著他與妻子的記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