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文藝時代!
東京文藝時代80年代的暴力美學第三百八十二章金獅大獎!“電影應該怎麼表達導演自己的想法呢?”
身處威尼斯電影節頒獎儀式現場,克日什托夫卻想到了之前跟岩田武的相遇。
二人交談是用的英語,這讓兩個人都有些不太自在,可是,談電影就輕鬆的多了。
電影裡的許多詞彙,英語跟法語是相通的。
既然兩人的電影都來參加這次的威尼斯電影節,那麼,問出這樣的問題,也實屬正常。
甚至,就這種問題本身,若是一般的愛好者聽來,會非常的驚訝。
就這樣的問題還用問嗎?
可有時候是這樣的,看似簡單的問題,看似初級的問題,其實更是複雜。
就好像物理或者數學方麵,有許多非常基礎的定理跟公式,但想要解釋就很難。
比如,1+12。
還好,二人畢竟是搞電影的,他們無需做大量的演算,也沒必要那麼的嚴謹。
各抒己見就好。
岩田武的答案非常簡單。
“電影永遠也脫離不了現實,我很堅定這一點,所以,無論我要表達何等自己的想法,我都會基於現實。
也就是說,從整個的大環境出發。”
麵對這個答案,克日什托夫點了點頭。
“我十分同意基於現實這一點,也十分同意,電影不能脫離大環境。
但是,表現的形式呢?
我的意思是,是不是就要把現實的東西,直接搬上大銀幕呢?”
聽到這裡,岩田武大概也是想明白自己的意思了,所以,他笑了起來。
“我的看法比較古怪,我覺得,如果可以直接搬上大銀幕,那實際上是最好的。
隻不過,我們無法做到這一點,我們當然就要進行一番藝術上的處理。
我敢肯定,我們其實是無法還原那些真實的。
而且,我還肯定,現實其實是比電影還要誇張的。
所以,我的觀點就是,儘量貼近現實。”
他說的很有趣,也很有道理,克日什托夫其實也是認同的。
但,有些話得說。
“我想,岩田先生一定是明白我的意思,可有時候,我們這些導演,不應該做一些高級的工作嗎?”
岩田武當時點點頭,“我也認同你的說法,可是,有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問題就在於,電影這種藝術,到底是應該高高在上,還是應該跟普通人緊密結合在一起。
我首先得強調,我當然不認同把電影拍的十分淺顯來取悅那些,對電影理解有問題的人。
電影還是要做一些有趣的東西,不能讓人看不懂,可也不能讓人看的太簡單了。
但,把一些象征做的太深奧,把自己要表達的東xz的太深了,讓人看後很難懂,那就不太好了。”
克日什托夫在聽了這一番話後,他臉色不是很好看,而且,他也十分的驚訝,甚至,他馬上就不由自主的問了一句。
“難道岩田先生已經看過了我的那部《藍》?”
這個問題十分的自然,但也非常的關鍵。
岩田武當時的表現有些略古怪,可還是給出了一個不錯的答案。
“我聽馬可那個家夥說過這部電影,我就猜了一下,先生是想表達自由,對吧?”
自由?
克日什托夫當時真的是大吃一驚。
一個並沒有真正看過他這部《藍》的人,隻是憑借著彆人的說法,竟然就能猜的這麼準。
沒錯,《藍》要表達的就是‘自由’。
克日什托夫在之前就已經準備好了要拍三部曲,《藍》《白》《紅》。
藍,是第一部,那麼,這一部作品他想要表達的是什麼呢?
這三個顏色本身也就是法國國旗的顏色,簡單的來說,克日什托夫原本就打算以這三部電影,來講述自己眼中的法國。
是他這些年在法國的生活,以及自己的感想,他本來是個波蘭人。
從波蘭到法國,或者以前是處於受蘇聯影響的那種思潮之下。
克日什托夫本人,他自己最明顯的一個感覺就是……自由。
法國有一副名畫,《自由引導人民》。
這幅畫裡麵其實沒寫什麼自由,沒有什麼特彆的明示。
如果隻看表麵,那麼,這就是一個女子十分大膽的在號召人民去戰鬥。
僅此而已。
如果多看一點,那就是女子有些……藝術嘛,這真的是藝術。
但,這幅畫就是這個名字,那麼,女子象征的就是自由女神。
再聯係這個自由女神。
美國的那個大綠色的自由女神像是誰送的?
法國!
所以,克日什托夫有這種感覺,法國與自由聯係在一起。
非常正常。
當做第一個,或者,他把法國的國旗顏色的第一個藍色,理解為自由。
這也沒有問題。
至少他自己是這麼認為的。
克日什托夫就想拍出自己的感覺,他想表達‘自由’。
但,《藍》這部電影,至少從劇情或者什麼東西來看,跟自由女神,跟戰鬥,實在是沒什麼關係。
這部電影大概的情節是,一場車禍讓一個原本十分幸福的家庭破碎了,而女主人幸存下來,她翻找丈夫的遺物,裡麵有樂譜,而丈夫生前好友對這個樂譜進行了一番發展。
在電台播,後來還要當做歐盟成立的樂曲。
可是,這個曲子創作有一段故事。
女主人的丈夫其實出軌了,這個曲子跟女主人沒有關係,是為小三兒做的。
這一下,可就太糾結了。
藍,在什麼地方呢?
泳池,水。
當女主人無法擺脫那種糾結的心情的時候,她就會沉入水中。
在這裡她能獲得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