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文在客廳陪著小姑和姑父繼續坐了片刻。周永安不在場,他們到底是沒什麼話的,安安靜靜。
一杯茶落下肚,李淑香還是先開了口,說:“清文啊,請你也不要再記恨小姑了,平時有事兒沒事兒給小姑來幾通電話。”
李清文是個在親情上有些彆扭的人,明明在心裡記恨著小姑,可聽說他們在黎城,要過來,還是會招待,還有表妹的事兒,還是會處理。
可是要真的讓她跟他們冰釋前嫌,她做不到,也不想說違心的話。
李淑香又說:“這些年你一個人在黎城應該也不太容易,他們家族龐大,不可能每個人都喜歡你,多少心裡邊都會有點兒委屈,委屈的時候你就給小姑來通電話,知道嗎?”
小姑為何要說這種軟話呢,李清文心裡一暖,堅硬的心頓時一片柔軟,可是啊……
“永安對我很好,他家人也對我很好,小姑,我過得很好。”李清文說。
她已經習慣了獨自堅強,不需要跟誰訴說自己的痛苦。
樓上,周永安站在陽台外打電話。
“甄秘書,上午跟我爸見麵的那位客戶,她手上多少籌碼?”周永安直接問道。
甄秘書:“二公子,請您親自問董事長。”
周永安掛了電話,他剛才是不是忘了問小姑,她是什麼時候開始研究碰股票的,怎麼手裡會有華宇的原始股。
周春生跟兒子約在了靜心湖。
湖麵結著冰塊,不厚,能看見清水推著薄冰在行進。
鳥聲之下,室內的雅座裡,父子倆斟茶對立而坐。
周永安笑他爸:“你一個即將退休的老人,怎麼最近還憂愁上了?”
周春生這段時間的確是笑不出來,他想也許自己壓根就不該打開那個袋子,也就永遠不會知道,老爺子留下的那份持股書。
手中的毛尖在一百度水的浸燙下,枝葉逐漸膨脹,白煙嫋嫋。
茶杯沒有底座,周春生端著燙手,乾脆沒端。
“你想問股票回購的事兒。”周春生焦慮的臉色讓人看不清明。
他問了個問題,“我們周家在華宇的股票占比,你知道是多少嗎?”
這些數據都是公開的,公司公告上都有寫明,這話突然極了,周永安不明白,什麼意思?
雖然具體多少他沒刻意去記,但也知道超過半數,所以他才會說,華宇銀行即便上市了那也是他們周家的。
“這和股票回購有什麼關係嗎?”周永安問。
周春生臉色沉下來:“有關係。”
他還沒辦法跟兒子說明具體的情況,這件事兒,目前隻有他一個人知道。
隻要這一次跟那個女人交易順利,困擾了他幾個月的大難題就將順利得到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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