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笑笑。
“高考誌願想好了嗎，想報什麼專業？”
“計算機。”
“計算機有什麼好的……”
“能創造新世界啊。”
是嗎。
田太太一家搬走了。
李清文站在陽台，久違的空寂感縈繞不散。
晚上她做了個夢，在夢裡著急地趕火車，趕沒趕上不知道，卻實實在在地急了一晚上。
第二天李清文叫了輛出租，帶著牛奶和糖果去了聾啞中心。
幾個小孩看到李清文，臉上一片笑容，衝她比劃著——姐姐怎麼好久沒來了。
李清文比劃著——最近太忙，實在沒有時間。
小孩子不信，無聲地控訴說——剛放完八天黃金周，姐姐也不來這兒。
李清文笑了笑——以為你們都去bj看天安門了。
小孩們抱著李清文搖搖頭——在家電視裡看了，沒有出遠門。
年紀大一點的小孩問李清文——姐姐有沒有看早上的新聞，黎城的連環殺人犯已經被捉住了！
李清文——還沒有看。
小孩姐——凶犯是三十來歲的小夥，據說原來是患了精神疾病。
李清文——你相信嗎？
小孩姐搖搖頭——不信，要真的是精神病犯案，怎麼會躲過天網呢，警察叔叔花了這麼久都查不到，殺人犯肯定是非常狡猾的，但病人都很真誠啊，跟狡猾沾不上邊的。
李清文誇讚她——很有見地，想法不錯。
“周太太，你來了。”聾啞中心的負責人康嬸一眼認出李清文，微笑著迎上前來。
李清文從手提包裡拿出一個紅包遞給康嬸：“幫我給他們買點兒吃的。”
康嬸接過紅包，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每次來都給錢，我都不好意思了。”
李清文搖頭笑笑：“給孩子們的，你不好意思啥。”
康嬸沒再推脫，請李清文坐著，去泡了杯熱茶。
幾個小孩又圍了過來，七嘴八舌地扒著李清文問著——怎麼永安哥哥好久都不來了？
其中一個稍大一些的孩子比劃著說——你喊錯了，得叫永安姐夫，他是姐姐的老公！得喊姐夫！
康嬸走過來，溫柔地摸了摸孩子們的頭，示意他們去彆處玩。
她的臉上閃過一絲愁容，目光轉向院子裡正在畫畫的一個小孩，說：“那孩子最近可以聽到一點兒聲音了，去醫院看了，醫生說做手術有八成的可能恢複聽力，但手術費幾十萬，家裡隻能放棄。”
李清文眉頭微蹙：“試過眾籌嗎？”
康嬸：“試過了，她媽媽也是普通人，沒什麼感人的故事造不起勢，能籌到五萬已經費了九牛二虎的力氣，人工耳蝸移植，至少三十萬。”
聽力殘疾一直是五大殘疾之首，國家在這方麵的醫療投入一直占據不小比重，但以目前人們的生活水平來看，治療的手術費依然是個巨頭。
李清文沉默片刻，思索著可能的解決方案：“有沒有試過專項醫療貸款？”
康嬸聽得糊塗，沒明白。
李清文耐心地向她解釋：“部分醫院跟銀行有合作，隻要滿足特定疾病或手術，就可以向銀行申請醫療貸款。”
康嬸聽得雲裡霧裡，感激地點了點頭：“等回頭再跟小孩媽媽說一聲。”
周一，李清文到公司後直接去了信貸部，了解了下華宇銀行目前在黎城有合作的醫療機構。
隨後，又給康嬸打了個電話，告知在哪些醫院就醫，可以向華宇銀行貸款：“我已經向信貸部打過招呼，如果小孩媽媽來貸款的話，可以給到最低的貸款利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