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永安笑容僵在臉上，放開那女生的胳膊，悶聲悶氣地轉身就走。
餘子敬幾個瞧著全過程，在後頭笑得前仰後合，見他哥一臉陰沉地瞪過來，迅速收住。
手機就在這時候響了起來，周永安皺眉掏出來，看屏幕上的來電顯示是：老婆的閨蜜。
“喂。”周永安接通。
佟曉乾脆十足地說：“我知道你住西郊，我也在這兒，見一麵吧。”
周永安問了句：“她在你旁邊嗎？”
“咪咪已經回去了。”佟曉說。
“那就在電話裡說。”周永安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冷漠。
也行，佟曉深呼吸，然後開口罵他：“首先，你彆管我是不是多管閒事，我也不管你是不是愛咪咪，總之你有過把她讓出去的想法，你就不配再做她的丈夫！周永安，我請你離她遠遠的，彆再攪亂她的心房！”
被劈頭蓋臉地一頓罵，周永安臉色難看地避開兄弟幾個，獨自走到一旁，然後反駁佟曉：“既然知道自己是旁觀者，就彆多管閒事。”
“她是我姐妹，我倆都無父無母，互為倚靠，我不管她誰管？周永安，你一年到頭神龍見首不見尾，彆跟我說忙工作，996誰不忙啊？請你彆熱一陣，冷一陣地玩弄咪咪了行嗎？她是人！是人都會生病！”
周永安臉色越來越沉：“用不著你多嘴，我會好好待她。”
“彆！請你什麼都彆做，離咪咪遠遠的就行，你彆愛咪咪，她不需要，好吧？”
周永安扯了扯身上的領帶：“你憑什麼替她決定，她需不需要我的愛，你說了算嗎，你一個連對象都沒有的人，知道什麼是愛嗎？”
什麼是愛。
佟曉轉身，目光在街頭穿梭，掃過那些來來往往的情侶們，有些情侶牽著手，有些情侶攬著肩頭，有些情侶各走各的路。
她深吸了一口氣，聲音裡帶著一絲挑釁：“好，經驗豐富的周先生，請你告訴我，什麼是愛。”
周永安從未被人如此直接地質問過關於愛的問題，他的臉色陰沉，眉頭緊鎖。
佟曉沒有太多的耐心，再次發飆：“我幫你排個序吧，你最愛你的家人！然後是你自己，最後才是咪咪！我說的對嗎？請你反駁。”
最近是越來越多的人，敢隨隨便便地就逮著他一頓吼了，上一次對他大吼大叫的還是跟他毫無瓜葛的易筠玫。
現在又是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
除了頭疼，還是頭疼。
周永安腦袋嗡嗡嗡地響，從小到大的教養，讓他知道如何做一個紳士，表現出優雅。
他不會跟她們計較。
他緩緩開口：“說完了？說完了那我告訴你，什麼是愛。愛是成全，是自我犧牲，是一心想讓李清文得到幸福和快樂！”
世上的東西唯獨人心沒法爭搶，越是爭搶越是徒勞，唯一能做的就是尊重對方的意願。
電話裡，佟曉哈哈大笑：“錯！愛是霸占，是摧毀還有破壞，是為了得到對方不折手段！你說的那不是愛，是貪，是陰陽相隔，你都犧牲了你拿什麼來愛？”
周永安拿著電話的手抖了一下，喉嚨湧動，平日在生意場上舌戰群儒，現在張嘴卻反駁不了一句。
佟曉發出最後通牒：“要是再讓我看到你騷擾咪咪，有你好看！”
掛斷電話，佟曉看了眼手機瀏覽器——鐘無豔裡關於愛情的台詞——差點唬不住周永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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