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出門前，李清文特意交代樊嫂晚餐不用做。
黎城的金融交流活動，每季度都會在雙子塔的最頂端舉辦，李清文之前跟著周錫祥來過一次，這回是她獨自過去。
本來這樣的交流活動就不多，能被邀請已經非常難得，雖然大哥沒時間，但李清文不想錯過。
下午兩點左右，雙子塔頂層一個金碧輝煌的空間，香檳美酒紛呈，各家銀企代表、雅士貴客齊聚，三三倆倆地在各角落或立或坐，交流著最新的行業資訊。
不遠處，一個年輕英俊的男人朝李清文走近。
上次在活動上，周錫祥帶著李清文跟他打過招呼。
“清文，今天你不會還帶著筆記本隨時隨地記錄吧？”kevin在投行做事兒，像這樣的活動經常有他的身影。
李清文上次過來是抱著學習的態度來的，跟在周錫祥左右，聽到什麼就記錄什麼，連喝杯酒的心情都沒有。
現在聽他取笑，不免紅臉，遞過手中的杯子跟他的碰了碰，不客氣地回了句：“也不知道誰喝個酒還能撞到美人懷裡，上次被你弄臟衣服的那位女士，原諒你了嗎？”
舊事被重提，kevin佯作難過道：“加了微信，本以為能發展成紅顏知己。人家收了賠償款，第二天就把我刪了，今天也不知道她來不來。”
“來乾什麼，讓你重演一遍？”
“她潑我也行啊，一來一往，也是交流感情嘛。”kevin自信滿滿。
李清文搖頭笑笑。
兩個人續完舊，kevin指了指不遠處一個青年，向李清文介紹說：“看到了嗎，那是偉業集團的少公子，挺有魄力的一個小夥子，剛繼承家業就做的有模有樣。”
李清文想到佟曉的遭遇，不由得多瞅了對方兩眼，收回視線說：“最近看新聞，說是偉業集團董事長在尋親，什麼情況？”
kevin說：“也不是最近了，人家已經尋了二十多年了，最近把家業交給了兒子以後，才全身心撲在尋親上。”
李清文訥訥點頭。
kevin是名副其實的交際花，越來越多的人朝他們走過來，李清文一一跟他們打招呼，直到耳邊響起一道久違的聲音。
“是李清文嗎？好久不見。”
李清文尋聲望去，看到前華宇同僚——衛柯。
他穿著筆挺的西裝，領帶打得整整齊齊，一副精英的模樣。
作為因她而被華宇辭退的員工，衛柯這三年忍辱負重，從未跟李清文聯係過，他心裡有氣，氣她的不回應，氣他們原先明明是那麼好的朋友，卻因為他想更近一步，她就把熱情全數收回。
“好久不見。”李清文有些意外。
衛柯勾唇，未加掩飾臉上的輕蔑：“還在華宇？”
李清文點點頭：“你呢，現在哪兒高就？”
衛柯笑了笑，語氣戲謔又帶著明顯的埋怨：“拜你所賜，現在從事法律，給偉業集團做顧問。”
李清文終於聽出來他不太友好的語氣。
還記得當時他離開華宇時就很突然，最後一麵見都沒見上，等同事跑來跟她說他走了的時候，她已經失去跟他道歉的機會。
一旁的同業者聽到他們的對話，知道他們是舊相識，說了句：“偉業集團的法律顧問，年收百萬不止吧？要是拜清文所賜，那你得好好感謝人家。”
衛柯舉起手裡的香檳，聲音拉高了些，自嘲道：“是啊，想當年我在華宇銀行做事，因為愛慕清文小姐，沒少對她投懷送抱。誒，你們說怎麼著，人家告發我職場騷擾，直接給我辭退了。”
李清文張了張嘴，她在微信裡跟他解釋過，隻是衛柯一直沒有回複，他為什麼不相信不是她告發的呢？
男士們都愛聽八卦，聞言，朝他們圍攏過來。
衛柯現在誌得意滿，少不了要耍耍威風，上下掃視李清文一眼，說：“三年過去，沒想到清文小姐春風依舊，人麵桃花，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