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軍情處,楚天恒就回了一趟自己的出租屋。
做了一番喬裝,將自己弄成那天在悅來茶館的樣子。
楚天恒就決定,以後都用這個戴著黑框眼鏡,有兩撇八字胡的中年大叔形象,去與地下黨的“信鴿”盧雪菲同誌見麵。
這是對自己的一種保護,也是為了更好的取得“信鴿”盧雪菲的信任。
誰讓他現在的身份是個軍情處的特務呢!
雖然楚天恒覺得自己是一名特工,但在地下黨眼裡,黨務處也好,軍情處也罷,都是白黨的爪牙,都是殘害了他們許多同誌的劊子手!
隱藏好自己的真實身份,對雙方都有好處。
做好喬裝,楚天恒就招手坐上一輛黃包車,直接到江浦路下車。
從他下車的地方,步行到盧雪菲居住的江浦路十八號,至少還要走十分鐘的距離。
他便可以一邊走,一邊觀察附近是否有異常!
現在距離接頭的晚上八點鐘,還有五十分鐘的樣子,就是他溜達得慢一些,時間也完全足夠了!
隨著機械表的指針已經超過了七點,天色也逐漸就暗了下來。
楚天恒這會兒還去路邊的店鋪裡,買了一頂禮帽。
將禮帽的帽簷壓得低低的,楚天恒便向江浦路十八號走去。
灰蒙蒙的黃昏夜色中,一道略顯滄桑的中年大叔身影,便出現在不遠處黨務處監視點的望遠鏡裡。
此時的盧雪菲,正在江浦路十八號住宅樓,二樓五號的房間中焦急的踱著步。
這兩天,她一直在思考一個金蟬脫殼的計劃!
她知道今天是與特派員呂方同誌接頭的日子。
如果之前在悅來茶館裡,拿走上線李梁才同誌行李箱的人,就是呂方的話!?
那麼他今天晚上的八點鐘,就應該會來到自己家的樓下。
她前兩天就發現了學校門口,出現了黨務處的特務。
當時這些特務就一路尾隨她,回到了江浦路十八號的住宅樓附近。
一路上,盧雪菲都知道自己被特務跟蹤了,但她也沒有任何選擇,那種情況下也不敢輕舉妄動。
隻能先回到江浦路十八號的家中,再思考接下來如何應對。
她想看看這些特務是已經確認了她的身份,還是單純的懷疑她,對她進行例行的跟蹤監視而已!
她不知道黨務處的特務,到底掌握了多少她的信息,也不知道這些特務的最終目的。
不過不論黨務處的特務想要利用她達到什麼目的,她都不打算讓他們得逞。
這兩天,她一直正常的上下班,也發現了對麵樓房裡,有特務似乎在那裡設置了一個監視點。
但在這兩天的觀察中,盧雪菲發現這些特務始終沒有要抓捕她的意思,而且對她的跟蹤監視也越發的鬆懈起來。
她便在回家的路上,在樓下的一處轉角,用學校的粉筆,隱蔽的在牆角畫了個?號!
這是他們藥品小組通用的示警信號,接頭地點一旦出現這個?號,就代表立刻取消接頭,附近有危險存在!
如果特派員呂方在接頭的八點鐘之前,來到她家的樓下,就能看到這個緊急情況下,取消接頭的示警信號。
盧雪菲當時在悅來茶館,是有見過拿走行李箱的呂方同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