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哼道:“不愧是九尾妖狐,果然有點道行。”
“看來這次不付出點代價是拿不下你們母女二人了!”紮紙匠糾結了一下,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陰森森的開口說道。
他顫顫巍巍的掏了掏上衣口袋,從兜裡掏出一個巴掌大的小小的壇子,壇子周邊全是一些密密麻麻的咒文,還畫著奇形怪狀的凶獸。
很眼熟,跟之前喬婆婆請鬼將時用的那個壇子差不多。
我都有些無語了,怎麼這一個兩個的請幫手的方式都大同小異的,難道就沒點創新?
他不知道從哪兒拿出一把水果刀,咬了咬牙便對著自己胸口的胳膊紮去,我都看呆了,乾哈呢這是?
打不過了要自殺?
不過想也知道不可能,下一瞬,紮紙匠竟然拿著刀在自己胸口生生剜出了一塊老皮!
我看著都疼了,彆提他了,紮紙匠頭上冷汗都出來,他顫抖著手竟將那塊那皮一下子就塞進了壇子裡。
血滴滴答答的落在那壇子上,明明疼得要死,還抽空抬頭看著我們嘿嘿直笑說:“老夫想要的東西就沒有得不到的,你們都是我的,是我的,終究還是我的!”
說著眼中滿是瘋狂的神色,那壇子在他手裡抖個不行,黑色的霧氣源源不斷的從那裡麵冒出。
紮紙匠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請鬼拜神,百無禁忌,諸邪退避,黃泉陌路不相逢,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說完便往空中撒了一大把又一大把的紙錢,陰風將紙錢吹得沙沙作響。
然後我就看到那個巴掌大的壇子裡飄出一個虛幻的影子
紅色又是紅色的,一個穿著大紅色喜袍的新娘子,矗立在他的麵前
渾身帶著濃烈的煞氣,不是陰氣而是煞氣!
紮紙匠搖了搖腰間的鈴鐺,沈青燕咻的一下就從坑裡飛出來,加入了鬼新娘的隊伍裡。
我眼睛都瞪大了,這鬼新娘竟還是我熟悉的麵孔!
秀秀!
我從來沒有想過,再見她會是這種情況下!
“今天老夫倒是要看看,究竟是我用整個村子的命數滋養出來的陽女厲害,還是你這隻死了十幾年的九尾妖狐更勝一籌。”紮紙匠伸出手有些嗜血的舔了舔手背,樣子陰毒而猙獰。
還是老樣子,他搖了搖腰間的鈴鐺,我算是看明白了,這鈴鐺是能攝魂的,對我們人是沒用,但是對於鬼魂精怪那就用處大了。
叮鈴鈴的聲音一響起,秀秀和沈青燕原本低垂著的腦袋猛的就抬了起來,一雙猩紅猶如蛇蠍般怨毒的目光朝我投來,僅僅隻是一道目光,我就感覺到了死亡的威脅。
隻不過我媽還是義無反顧的攔在我麵前。
我突然發覺,她那纖細的腰背在這一刻如同參天大樹一樣,再加上她那身紅衣,在夜色中就像燃燒著的烈焰!
哪怕前方天塌地陷,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她留給我的都隻是那道堅挺的背影。
都是紅衣。
一邊是取我性命的昔日好友,一邊是護我平安我卻未曾來得及儘過孝默默愛我為我付出一切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