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岑閩舟的長女也是這樣忍著的,可是她卻因為一雙兒女遭到薄待,放火燒了夫家宅邸,自己帶著奄奄一息的兒女遠遁。
待到再有消息的時候,她已經是占據一島的女海盜了。
而盛菡遠居京都大宅後院,還能知道這些,完全是因為十三年後的一場大案,岑伊娘前夫家連帶其族中人家,一共三十五戶,戶戶給劫匪搬空了家資,那些拿不走的不動產,悉數分送給了旁人。
而這三十五戶人家裡,除卻小輩外,老、中兩代五十六人被掛在城外,脖子上掛著大大的牌子,上麵儘訴其罪。
尤其是岑伊娘前夫和前公婆,臉上更是被刺書“無恥之徒”。
劫匪最後留下姓名,其人,正是十三年前那個帶子遠走的岑伊娘。
這件事兒鬨得是沸沸揚揚,岑伊娘的婆家更是上到京都告狀,可大理寺、順天府都無可奈何,一者找不到岑伊娘蹤跡,二者岑閣老說他早就和長女脫離關係不肯多管。
鬨到皇帝那裡,也不過是多張通緝令,到最後,也是不了了之。
一直到新皇繼位,太後盛蒽掌權,傳說中的岑伊娘才再次出現在眾人視線裡。
“也就盛苑那等紈絝會和這種狠辣女子做朋友。”盛菡前世曾在已經是太後的盛蒽宮內見過這個女郎,據說是盛苑介紹過去的,可是得了不少賞賜。
盛菡記得她重生前,這個膚色黑得有些發亮的女郎,竟然封了個“平波侯”,連帶著一雙野蠻兒女成為了京都新貴。
想到岑伊娘的過往,盛菡就想起了前世那個行事風格吊兒郎當的紈絝盛苑,想到盛苑,她不由自主想起偏心到胳肢窩的盛蒽。
想到這姐倆兒,她忍不住又生了會兒氣。
岑家三姐妹同樣是親姐妹,感情卻不像盛蒽盛苑那樣好。
長姐是滅了夫家當海盜,二姐則是空手套白狼拿著夫家資產做了豪商。
據說當時北方商線的六成都在她的手上,她和奴兒罕貴族關係極好,還從那兒的女王手上拿了個什麼男爵爵位。
而岑家最小的女兒,雖然不像兩個姐姐那樣名揚於外,卻培養出了一代權臣。
要說這姐妹三人合成一處,定然煊赫盛極;可她們感情卻極為冷淡,不僅沒有往來,時不時的還爆發矛盾。
岑家三女郎獨子不是令人上書要求朝廷出明文對勳貴子弟嚴加約束,就是令人上書朝廷要對商隊加稅,尤其是對和外藩有往來的大商隊收重稅。
明眼人誰看不出他這是衝著誰去的?
她辦的賞花會裡,不少女眷都拿此說笑。
盛菡回憶著,略有些納悶:“隻不知盛苑為何和岑二娘關係也不錯,岑三娘那個狠人兒子跟她也客客氣氣的?”
她要有盛苑這本事,想來能過的更好吧!
盛菡想著記憶裡那個臉皮很厚的盛苑,又是嫉妒又是羨慕。
“說來說去,隻可惜我沒有個好爹好姐姐!”
若是她爹像三叔那樣有人寵,若她姐姐能像盛蒽那樣有本事,她何須而今這樣自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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