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咯,成棟你帶人把兔子趕回來吧。”安嶼見楊畔歸隻笑不語,立刻示意成棟過去,“這村子也不是他家的,何須跟他說這許多?”
“安家郎君,楊某沒得罪您吧?”楊畔歸不著痕跡的擋成棟麵前,“您逐兔是小,欺吾是真,於阿戎學子前挑唆矛盾,於楚形象何有益處?”
“你和嶼哥兒沒有矛盾,但是我看你不順眼,他自然不喜歡你。”盛苑從馬上下來,大步走到安嶼前麵,驕傲的抬著下頜,看向楊畔歸,“阿戎學子又如何?你以為他們裝這文明,是因為他們真文明?大楚的形象?讓他們不敢越位的形象才是好形象。你看他們敢罵我不?”
“楊家郎君,你看你對他們這樣有禮,他們卻斥責你猶若奴仆,你是不是該反省反省?”盧晟看著楊畔歸臉上表情越來越豐富,不由喜笑顏開。
楊畔歸使勁兒吸了口氣,瞥向忍著怒氣沉默的阿戎學子。
為首的阿戎學子一直默默留意這三個忽然冒出來的小紈絝,見楊畔歸讓三個半大孩子說得臉色不對,心裡怒斥他不當用,眼睛卻從盛苑、安嶼、盧晟臉上掃來掃去。
“看啥看!”安嶼忍著對阿戎的仇視,冷笑著,“沒見過咱大楚的真文人?!”
楊畔歸見他把自己都罵進去了,頓時氣笑了,眯著眼看向安嶼:“既然如此,那安家郎君就進村狩獵去吧!”
他挪步給成棟讓開一條路,攔住想要說話的阿戎學子,舉止文雅的行了一個禮:“吾等告辭。”
言罷,甩袖大步離開。
徒留盛苑、安嶼、盧晟兩兩對瞧。
“楊畔歸!你竟然讓他們進去?這是阿戎的地方!”為首的阿戎學子怒衝衝追上楊畔歸,眼底冒著寒光,跟隨他的其餘阿戎學子也拔出了彎刀。
“阿努爾,你莫不是真視我為你們部落的奴隸了?”楊畔歸見之不懼,精致儒秀的容貌因為眼角唇邊的譏誚多出些許俊逸。
“楊兄,我視你為盟友,卻怕你將我視為羔羊。”阿努爾笑著,眼底的懷疑卻毫不掩藏的閃爍。
“之前那仨娃娃,是你們大楚的勳貴子弟,那個女娃娃更受你們大楚皇帝皇後的喜愛。
若你借刀除敵,到時候掌握這個村子的吾等,就是你們的替罪羊。”
阿努爾說到這裡不禁鼓起掌來:“這就是你們大楚常說的一石二鳥?”
楊畔歸哼笑:“吾說沒有此意,隻怕大王子不信,不過大王子眼明心亮,隻怕我即使有謀算,恐無用武之地。大王子,您何需擔心呢?”
阿努爾聞言臉上閃過得意笑容。
他最親近的隨從用彎刀刀鞘點著楊畔歸的胸膛:“沒有錯,想要騙我們大王子,你要先掂掂自己夠不夠格!”
楊畔歸低頭看看自己胸前刀鞘,輕笑著緊盯對方的眼睛,用幾近洞穿對方心思的視線將對方一圈一圈繞起來:“伊古力,大王子需要有頭腦的人,懂?”
言過,他輕輕彈指刀鞘,將伊古力的刀彈開了。
伊古力連連倒退:“你!”
楊畔歸卻不再看他:“阿努爾,你既然通曉中原文化,就該知曉言多語失之理。
我等成大事者,和頑童一爭高下,唯有暴露之憂,何益於大事?
我讓他們入村,亦是看看他們前來村子,是無意而為,還是謀定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