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林府門廊前,一個身影向庭院內探頭探腦的張望。
值班的小廝走出來,“什麼人?在翰林府外鬼鬼祟祟的做什麼?”
那身影將小廝拉到門外的牆根處,從衣袖中掏出一塊銀子,按在小廝手中,“勞駕打聽個人,”身影和那小廝一同警惕的向四周張望。
“您說!”小廝接過銀子在手中掂量掂量。“府上紫忠如今怎樣?”聽到紫忠的名字,小廝更加謹慎,“你打聽他乾嘛?也沒聽說他家裡還有什麼人啊。”
“小哥兒,其他事莫多問,我隻想了解紫忠現在如何?”“這府上的事,我不能告訴你。”小廝又把銀子推回。
“這個小哥兒收下,”身影又將銀子重新塞到他的手中,“買些茶水喝。我也不為難您,您在這府上幫我多留個神兒。”“恕難從命!”說完,小廝退回門廊內,並把門關上了。
那身影隻好又將銀子塞回衣袖中,低頭離開了翰林府。
“小姐,府上的家丁看的緊,連消息都不肯放出。”那身影正是宇文霖找來代替單柏聿探查紫忠消息的貼身侍從劍雲,武力已達武宗,實力與子煜旗鼓相當。
“這可如何是好?”宇文霖在堂中來回踱步,“我要是在子墨回來前沒辦好他交代給我的事,他以後不帶我玩了怎麼辦!”
“公子莫急,”劍雲安撫他,“實在不行,今晚夜闖翰林府!”
“得了吧,”宇文霖擺擺手,“子墨又不是沒去過,行不通,行不通!”
“那家丁無法信任一個陌生人,不如請莯小姐幫忙。”劍雲提議道。“那不就暴露她了嗎?”宇文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子墨得殺了我!”
“真是有勞二位了!”正說著,莯玄月帶著紫靈兒來到堂中,“這位俠士說的有理,不如……”說著從自己手腕上取下那串沒剩幾個玉珠的手串,遞到劍雲手中,劍雲立刻雙手接過,“還請俠士明天再替小女子跑一趟,也許這手串能幫您些許。”
“請小姐放心,劍雲一定儘力做到!”
“不知莯小姐在這兒住的還習慣嗎?”宇文霖微微一笑。“都好,多謝宇文公子。”“你就在這裡踏實住著,等子墨回來,咱們再商量對策。”莯玄月點頭表示讚同。
翌日,劍雲又來到翰林府門前,昨天那小廝一看到他就往府內跑。
“小哥兒,請稍等!”劍雲在身後輕聲喊道。
“都說不要再來了,你怎麼又來了?”小廝環顧四周,連忙將劍雲拉到門口石獅子後麵。
“小哥兒請看!”說著,劍雲從衣袖中拿出莯玄月的玉珠手串。當那手串剛亮相時,那小廝眼睛睜大,又連忙將手串按回到劍雲手中,拉著他往後街牆根快步走去。
向翰林府門口望了望,“敢問公子,那手串從何而來?”小廝更加警惕。
“這是你家小姐交於我的。希望能探知紫忠的消息。”
“小姐可安好?”“一切都好,就是記掛著紫忠。不知小哥兒能否告知在下紫忠的消息?”小廝又警惕的四下張望,“不瞞公子,紫忠如今雖被關押起來,但好在恭叔照顧,給老爺做做樣子,全府上下都在幫紫忠,請小姐放心!”
“那就好!”說著,劍雲從衣袖中掏出一袋銀子,要塞進小廝手中,小廝堅定地擺擺手,“公子,大可不必!小姐待我等下人如親人一般,替小姐分憂,是我們應該做的,還望公子傳達我等心意!”
說完不敢久留,便小跑回到翰林府門前,拿起掃帚打掃起來,劍雲帶著消息回到青龍街的大宅子,說與莯玄月聽,這才放下心來。
閉門思過兩日,單子墨終於從龍吟苑中又走了出來,這兩日他一刻沒停地在思考寒玉湖的秘密,剛一結束閉門思過,便又往寒玉湖走去。
“少主,自那日寒玉湖受罰後,您就對這湖念念不忘,可是少主有什麼發現?”單柏聿跟在單子墨身後往後山走去。
“那可是個風水寶地,”單子墨呼吸著後山凜冽的寒氣,卻好似如沐春風般舒服極了,“倘若能探明寒玉湖的秘密,對我們雪影堂來說,也許是一樁大好事!”
“少主說的極是,”單柏聿撓撓頭,“可少主有何打算呢?”
“潛入湖底,一探究竟!”單子墨自信滿滿,想來自己還是沈淩風的時候,就酷愛潛水,就是不太確定,在單子墨的身體中是否還記得那些潛水的本領。
又過兩日,那刀客的孤墳已完全與周圍環境融為一體,二人經過時,甚至沒有發現。
單子墨二人來到寒玉湖邊,僅僅兩日,那子煜打的冰窟窿又封上了,整個湖麵如同一麵鏡子般光滑,後山間的寒風裹挾著碎雪花,在湖麵上肆意飛舞。
單子墨伸出右手,單柏聿遞上他的霜雪龍吟刀,單子墨握著刀,如今的他,那湧動的內力在手臂上運行,強化他的手臂如鋼鐵一般,被內力推動的真氣,沿著手臂纏繞上霜雪龍吟刀,刀麵迅速凝結冰霜,竟讓那刀大了一倍!
單子墨拎著刀,往湖麵中心走去。刀尖劃過湖麵,立刻在湖麵上立起一行冰刺!
選定了位置,單子墨雙手握刀,雙手彙聚內力,爆起的青筋在皎白的長袍下若隱若現。
“破!”隨著他的一聲猿叫,在後山中回蕩,那湖麵開了一個三尺深的冰窟窿,比子煜打開的那個更大些!
單子墨收了內力,回頭對著單柏聿一笑,將霜雪龍吟刀向他擲去,單柏聿跳起,那刀穩穩地插入刀鞘中。
“你就在此等我,我下去探探!”說完,單子墨一躍跳進了寒玉湖中,伴隨著一聲入水聲,整個後山又響起了呼嘯的寒風聲。
單柏聿抱著霜雪龍吟刀,蹲在冰窟窿旁邊,時不時往湖內看一看。
湖水中單子墨,他的潛水技巧如同沈淩風一樣嫻熟,在冰冷的湖水中自由穿梭。
每次下潛一些,單子墨都感到更多的阻力,那阻力又不與普通的潛水壓力,而是一種來自體內運行內力的阻力!每下潛一分,單子墨感到自己的內力如同一隻被困的猛獸,就要掙紮一分。
“以現在這個深度,完全不是潛水壓力的問題,看來,與我體內的內力有關。”
一邊想著,一邊伸手觸及更深的湖水,那手中的內力在不停地翻湧,極不穩定,這更加證實了他的猜想。收回手,便往湖麵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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