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一個公公立在武帝身邊,武帝一手握刀,一手輕輕劃過冰冷的刀麵,“今兒一早,單子墨就鬨了一出擂台比武招親。”
“哦?”武帝一下來了興趣,“結果如何?”
“回陛下,單子墨確實有武力贏下比武,隻是被台下的侍從喊住了,最終扔下霸王槍,認輸了。”
“霸王槍?”“正是!”
“他那把霜雪龍吟刀呢?”“據探子來報,那刀並沒有帶在身上。”
“倒是有點兒意思。”武帝說著,將手中的刀在麵前揮舞了幾下,似有雪花飄落。
“還有一事,”公公繼續小心翼翼地說,“那單子墨離開他在武都的茶鋪就往莯大人的翰林府去了。”
“他與一文官有什麼來往?”“曾經莯大人家的小姐,偷跑到雪影堂,是單子墨送回來的,如今莯小姐失蹤多日,單子墨也許是去詢問下落。”
“莯燁城的女兒?”“正是!”公公垂手而立,“據說今年初春選秀,莯小姐也在其中。”
“這是為了逃避選秀才失蹤的?”武帝不屑地一笑,“這是不想嫁給孤這個老頭兒啊!”說著便將手中的刀擲出去,深深的紮入內金柱上。
“少主,”單柏聿吃力地把帶路小廝拖進假山後,“咱這樣做不太好吧?”
“先踩個點兒,”單子墨毫不在意地四處張望,“總比晚上摸黑找起來要簡單些。”
單柏聿處理好小廝,二人又旁若無事的在翰林府中閒逛,一進一進的房子查看。終於在最後一進庭院中,一處柴房旁,隱約聽到有訓斥的聲音。
二人又悄悄地走近一些,“二位公子!”身後傳來一個丫鬟的聲音,“大人還說怕少主迷路,果真少主竟走到這兒來了。”
“可不是!”單子墨立刻臉上掛起假笑,轉過身,“還好姐姐發現的及時,不然我二人還不知道要找到何時呢!”
“少主,請跟我來!”單子墨隻得跟著小丫鬟又一進一進庭院的走了出去。
“莯大人,”單子墨走進堂中,“給莯大人添麻煩了,如果有用得著在下的地方,大人儘管開口,畢竟莯小姐是在下護送失職,也有在下的責任。”
“單少主,莫要自責,”莯翰林擺擺手,“即便沒有少主,那丫頭也是要逃跑的,”莯翰林感到很無奈。
“既然莯小姐不想參加選秀,大人又何必強求呢?”
“少主有所不知,在這武臣當道的武國,雖然在下不才,好歹也是三品官職,隻可惜,”莯翰林歎口氣,“隻可惜在下是個文官,在朝中人輕言微,恐無出頭之日啊!”
“那莯大人,您也不能拿莯小姐的幸福做賭注啊!”單子墨皺著眉頭,“不如找個情投意合的乘龍快婿。”
“唉,單少主,”莯翰林擺擺手,“其中的緣由少主不知,作為她的阿爹,我怎會不希望她幸福,隻是……”
“隻是什麼?”“罷了,罷了!”見莯翰林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二人便告辭離開了翰林府。
“少主覺得莯大人有什麼隱情?”單柏聿跟著單子墨往青龍街對麵的宅子走去。“應該是個關係到莯小姐的秘密。”單子墨若有所思地說著,“記住地方了嗎?”“記住了少主!”“好!今晚咱們就來個夜探翰林府!”門前的小廝連忙迎上來,引二位走進大宅子。
吃過茶,休息片刻,二人來到庭院中,“時間尚早,”單子墨在庭院中盤腿坐下,“我在調息一二。”
說完,便閉上雙目,均勻有力的呼吸聲響起,周身的真氣平穩運行著。單柏聿在他不遠的大缸旁,靠著大缸坐下,打了個哈欠,微微閉上眼睛。
墜入冥想中的單子墨,看著身旁源源不斷湧來的金色精華,他是身體像一個巨大的黑洞,可以吸納這天地間所有精氣一般。內力在不停地翻滾,時而凶險,時而安詳,體內的幾股能量在博弈著,最終將這皇城旁的王霸之氣馴服,融入經脈,彙入丹田,才真正成為他內力的一部分。
看似小憩的單柏聿,眼睛其實一刻也沒有離開他,生怕再發生戾氣過多墜入心魔的出現。
兩個時辰以後,單子墨收了真氣,緩緩站起身來,走到單柏聿身旁,“你倒是睡得挺香。”
單子墨蹲下身來,仔細看了看自己的小跟班,麵龐線條分明,鼻梁高挺,眉宇間流露出獨特的氣質,“還長得不錯!”單子墨淺笑一下,也在單柏聿身旁靠著大缸坐下。
“子墨!”庭院外傳來了叫喊聲,“我說去雪影堂沒見到你,原來你在這裡!”說話間,宇文霖已經走了過來。
坐在地上的二人,一同從地上跳起來。“你怎麼來了?”
“昨兒,我阿爹一早就讓我上山給堂主拜元日,”宇文霖也沒有顧及他倆,自顧自的走進堂中,侍從連忙遞過茶水,他猛喝了一口。
“就沒看到你,下山時遇到看馬的阿公,他說你騎馬出去了,應該是來武都看燈會了。我也想來,那時我再往武都走,估計城門早就關了。”宇文霖終於把氣兒喘勻了,“這不,我一大早兒就往這兒趕,去了茶鋪,她們說你去過,我這才來了!”
單子墨來到堂中坐下,笑嘻嘻地看著宇文霖,宇文霖自己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怎麼了?”
“你想不想把茶鋪開遍武國?”“當然想,那是咱們的目標啊!”說到這裡,宇文霖兩眼放光。
“不如開春後,咱們第一站去南國如何?”“隻要能賺錢,都聽你的!”宇文霖憨笑著,單子墨也跟著笑著點點頭。
入夜,單子墨和單柏聿二人仍在自己的庭院中喝茶,單子墨坦然處之,單柏聿明顯心中有事,略有幾分焦躁。
“少主,時間可差不多了!”單柏聿小聲提醒他。“不著急,讓他們再睡一會兒!”單子墨抿了一口茶,揮揮手,讓單柏聿打開堂中的大門。
冰冷的月光照進來,門前的翠竹影子也映了進來。時間悄悄地過去了,那影子也在悄悄地移動。
“好!咱們出發!”單子墨突然從椅子上站起來,帶著單柏聿跳上圍牆,溜出了庭院。
青龍街上一個人也沒有,兩個身影在鬼鬼祟祟地往莯翰林府上走去,在翰林府院牆外停下腳,忽然二人就消失了。
單子墨和單柏聿沿著牆根,一路摸索著來到最後一進庭院,那柴房還亮著微弱的燈光。
單柏聿溜到窗台下,透過窗縫,看到躺在草垛上的紫忠,單柏聿向單子墨比了個手勢,單子墨也來到柴房前,輕輕推開柴房門,走進去。
“你是?”虛弱的紫忠艱難地睜開眼睛,“我們見過。”“不要不多說,”單子墨在嘴唇前比了一個噓的手勢,“我是莯小姐的朋友,她正在想如何救你出去,不如今晚你就跟我們一同出去。”
“可是,”紫忠有些猶豫,“不會連累公子嗎?”“出去再說!”說著,單柏聿吹滅了柴房裡的燈火,架起紫忠,三人悄悄地往外走去。
“站住!”突然,庭院裡燈火通明,小小的柴房被家丁小廝團團圍住,“今兒少主來訪,本是感到奇怪,後小廝說無辜暈倒在假山後,老夫想,少主今夜恐再來造訪,特意在此等候多時了!”莯翰林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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