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越想越興奮,揣著盒子就要走。
但臨要出門時,她又遲疑了下。
就這麼拿著東西走,不妥,明天要是表小姐臨時想起找三梅,現吩咐她再把東西給她的話,找不到會懷疑的。
她得穩妥點。
春雨於是又折回去,將盒子放在枕頭邊,然後將水壺裡的水倒了換新的,再把香拿走收拾乾淨後才回去休息。
天一亮,春雨立馬去換了輪值的小廝。那都是趙燁帶過來的,信得過的人,見終於能歇息了,對春雨好一陣感激。
沒多久,裡麵響起窸窸窣窣的動靜。
春雨聽到趙燁喊人,麻溜的端著熱水進去伺候趙燁洗漱。
葉如月還沒有醒,因昨夜睡的極沉。
趙燁隨口吩咐了句彆吵醒葉如月,回頭一見春雨,蹙眉道:“怎麼是你,我身邊的小廝呢?”
他聲音偏低沉,是一把極好聽的嗓子,人又高大俊朗,極有氣勢,春雨不敢抬頭,道:“去吃口茶了。奴婢記著表小姐的吩咐,不敢叫旁人待太久,便來輪值了。”
趙燁就沒再問了,叫她伸展手臂讓她伺候穿衣。
離的近了,男人不容忽略的氣息爭先恐後的包圍著春雨。
春雨不知怎的,莫名響起了昨夜的動靜,一時間臉頰發熱,腦袋更低了。
趙燁沒看她一眼,等收拾好後便離開去上朝。
春雨不由自主的想著方才與趙燁的近距離接觸,心臟砰砰直跳,但餘光瞥及後麵床上的葉如月,她又立刻清醒了過來。
小半個時辰後,葉如月才醒了。
春雨上前伺候梳洗。
葉如月問了趙燁,得知他去上朝了,就轉而問三梅。
“回表小姐,三梅她這會兒估計還睡著呢吧。”春雨鎮定的回。
葉如月惦記著要事,讓春雨去把三梅叫過來。
春雨照做走了一趟,便回去道:“表小姐,三梅睡的可沉了,想是昨夜累著了,奴婢怎麼叫都叫不醒呢。”
“這怎麼可能?我不是還吩咐了她做事嗎!”葉如月耷拉下臉,親自去走了一趟。
三梅果然沉沉的睡著,饒是葉如月叫她,她也沒反應,隻是翻了個身含含糊糊的嘟囔著什麼,聽不清。
葉如月覺得不太對,“三梅?她這好像出事了,春雨……”
春雨打斷道:“三梅肯定是昨晚太累了,前麵受的傷又沒養好,這一時就……表小姐,您的事要緊,不知您吩咐了三梅什麼,奴婢代她去辦吧!”
“這……”
葉如月猶豫。
春雨高聲道:“表小姐,實機不等人啊!難不成您還信不過奴婢嗎?”
葉如月糾結再三,看看三梅,最終點了頭。
她注意到三梅枕頭邊的盒子,認出那是她給的,就拿起到外麵,對春雨吩咐:“你拿著這些錢去找些地痞無賴,讓他們找上知味閣的王客生要錢,另外告知承德錢莊的掌事,這次要是再要不回錢了,真就打水漂了!”
春雨已經知道了承德錢莊,但還是作出副震驚模樣。
葉如月以為她是不清楚前因後果才如此,道:“此事你不必多問,記住守口如瓶,後麵不管發生了什麼都不準說出口,必少不了你的榮華富貴!”
春雨眼睛一亮,應是去了。
她帶著葉如月的牌子,到後門用銀錢打點,悄悄的出去。
雖說春雨是頭一回做這種事,不知道上哪兒去找地皮無賴,但葉如月已經告訴了她提前找好的人。她也謹慎,沒有直接出麵,而是叫一乞丐,給了點好處讓其代為傳話,等事情辦好後,便直奔葉如月說的錢莊。
此刻王客生確也在知味閣裡。
與前些日子意氣風發的他相比,王客生現在格外憔悴頹廢,眼下都出來了烏青,儼然一副許久未曾休息好,過度憂思的模樣。
賬房和夥計們不解:“掌事的,咱們鋪子不是一直都應收不錯,你差事也辦的好,主家從未苛責過你半句。可你怎麼還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