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黛和蓮若笑了起來應是。
出乎上京眾官家百姓的預料,此次春闈舞弊一事,朝廷查的雷厲風行,結果出的也快。
告示貼出昭告時,驚掉了眾人的下巴。
朝廷查到底,竟是禮部尚書在這幾年以權謀利,結黨營私,利用春闈廣布自己的門人羽翼,還以此與其他官員交易,罪行累累!
下麵牽扯出的,又有禮部一乾近十名要官,以及六部其他幾部的數名小官!
此結果一出,其涉及之廣之重,震驚朝野和百姓!
但仍有不少讀書人質疑。
下午時,近來聲名鵲起的文乘南便於大庭廣眾之下入了宮。
再出宮時,與之傳開的就是他被封新任太傅,以及監察春闈舞弊此事的聖旨。
文乘南奉旨入禮部核查。
一夜過去,確認所查無誤!
至此,上京春闈舞弊之事告落,百姓們也都堅信不疑,轉而請求重罰罪魁禍首!
天家也對春闈舞弊雷霆震怒,下旨將所有涉案官員抄家處斬,其家眷男者流放,女者入娼!
此消息一經傳出,百姓們歡欣鼓舞,更有不少讀書人到宮門前接連下跪磕頭,高呼聖明萬歲。
客棧裡,宋硯瀾聽文乘南說了大概經過,也很是高興。
“此事能如此解決,真是太好了!那些枉死的讀書人,酒泉之下終於瞑目了!”
文乘南看著他,片刻頷首,語重心長的沉聲道:“硯瀾,日後你為官,定要以此為戒,勿成不恥惡人!”
宋硯瀾重重點頭。
文乘南似乎累極了,沒坐多久便離開回房。
藺蘭酌逮著機會,將門和窗子都關嚴,到床邊道:“你真信此事就這麼解決了?”
宋硯瀾點頭,“不然呢?”
藺蘭酌糾結了下,到底還是道:“那我問你,若是真就如此了,為什麼禮部官員一再入宮,還有小道消息,說禮部侍郎趙燁一出宮就去了左相家,還是深夜,回到家中時,禮部侍郎更對家中人安撫他定然無事?”
宋硯瀾微怔。
藺蘭酌坐在床邊,低聲道:“還有文前輩,定禮部罪的告示都出了,那他再入宮有什麼意義?他一人生地不熟、初來乍到的人,在禮部如何核查?又能怎麼核查?”
“期間他可是一直在禮部,沒有離開過。可我卻聽說,有幾個官員秘密的入了禮部。為什麼文前輩沒有說這個呢?”
宋硯瀾如遭當頭一棒,腦海裡瞬間湧現出不少思緒,叫他整個人都滯住了。
他不假思索的就要下床。
但被藺蘭酌按住肩膀。
“宋硯瀾,文前輩是有傲骨的人,他確實在上京沒有牽掛,但他不是孤身一人,他有你這個學生了。”
“你日後可是要在朝為官的人,若滿朝皆敵,如何走的下去?”
“事實也已定,你便是去找文前輩,也改不了了,還會辜負他的好心!”
他幾聲輕喝,聽的宋硯瀾僵了下。
宋硯瀾受到打擊和衝擊般,久久難以言語。
藺蘭酌有些不忍心看他的表情了。
他低低的歎了口氣,道:“就像文前輩說的那般,為官之道,你還需要學很多。宋硯瀾,你好好想想自己應該怎麼做官吧。”
“有時候,身邊事不是非黑即白的。很多時候,為人更是身不由己。要如何在這渾水中乾淨的過去,並達到所願,是門學問。”
“我出去不打擾你了。”藺蘭酌起身,鄭重的說:“希望你能找到自己的為官之道。不要辜負彆人對你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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