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硯瀾雙眼頓亮。
“先生竟有如此好書,當真原給晚輩閱覽嗎?”
文乘南大手一揮,“隻要你愛惜珍重,有何不可。我那兒還有不少,都可借於你看。”
宋硯瀾意動不已,連忙道謝。
文乘南還想給他結工錢,被他堅決拒絕。
並且一開始抄錄,宋硯瀾幾乎是廢寢忘食,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僅僅兩日,就將文乘南需要抄半月的書給抄完了,還過目不忘,不論文乘南問哪些,都能對答如流,亦自有番見解,與他討論的熱火朝天。
這讓文乘南對他更大有好感,兩人窩在客棧裡就平生所學論了個徹底,直到春闈的前晚才堪堪結束。
文乘南對宋硯瀾抱有極大期望:“以你之才學,必能高中。他日做成父母官,勿忘初心謹記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宋硯瀾鄭重的行跪拜大禮。
“前輩這幾日的教導讓晚輩受益匪淺,晚輩定坦蕩赴之,不負您的教誨!”
文乘南很欣慰:“此番上京之行,雖未受到看中的弟子,但遇到你,也是不虛此行了。”
宋硯瀾好奇請教:“敢問先生看中的弟子是哪位?能叫先生看中,想必有大才,不知晚輩有無榮幸請教一二?”
“是趙燁趙大人家的公子,趙世澤。”文乘南捋著胡子笑說道。
宋硯瀾對趙世澤還是很有印象的,“原來是他,小小年紀才華橫溢,確實當得前輩弟子。晚輩自歎不如。”
旁邊的仆人忍不住道:“什麼才華橫溢啊,他分明是假的!”
“什麼?”
兩人俱是一愣。
“先生,您和宋公子這幾日研學不清楚,他趙家可是出了大事!”仆人繪聲繪色的將拜師宴的事說出來,還將先前跟著買來的書稿給他們看。
翻閱過,文乘南有自己的判斷。
“一個孩子,能寫出那麼多風格多變的詩作,細想確實不可能。宴席上還說這全是他寫的,後麵就說不是,還說是下人偷的手稿,這怎麼可能?!分明是故意找人頂罪!”
“若是真有才能,宴席上麵對周兄的考校為何那般表現,與詩會大相徑庭?事後趙家又為何幾次派人去紫竹亭?”
文乘南大失所望,“信為立身之本。此子滿口謊言,又輕易推出下人頂包,實在過分。真是枉費了周兄的期望看重。”
宋硯瀾擰眉,也有些失望。
仆人躊躇道:“周先生也沒有白費精力工夫吧。他還是收了趙小少爺為關門弟子,並且趙家為賠罪更是將《孤江千鶴圖》送給他呢。”
“什麼?周兄竟就這般作罷了?不可能!”文乘南不信。
見仆人信誓旦旦,文乘南當即起身,都沒顧上宋硯瀾,叫人送他去見了周相如。
“文兄?你怎麼沒走?!”客棧裡周相如見到文乘南,臉色微變。
文乘南沒顧解釋,質問周相如為何要收趙世澤為關門弟子。
“周兄,我不信以你的眼力見識,會看不出來趙家小少爺有問題,趙家的做法也是想掩人耳目壓下此事!你為什麼還答應了,是因為他們送了你《孤江千鶴圖》嗎?還是有其他的考慮?”
周相如被質問的有些難堪。
“文兄你誤會了,趙世澤確實有才,不似外界傳的那般。我也親自考過了,他當場給我作了篇文章,很是出彩。這等才子,我怎能錯過。”
文乘南便問:“他作的什麼文章?”
周相如有心證明,回憶著大差不差的詳細說出,卻見文乘南更加失望的看著他。
“一個連上京都沒出過的幼子,周兄你當真信他能寫的出這般灑脫真切的塞外風光的文章?周兄,若真收他為關門弟子,往後你的名聲清譽都會被累,你真的要堅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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