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有德自回到府後,是一整夜都憋悶著。
他萬萬沒有想到,在江心湖遇到意外也就算了,好不容易回府,竟然府裡都出了事!
天底下哪兒有這麼巧的事?
秦有德懷疑他是被人給盯上了,江心湖的那些刺客怕不就是衝他來的,隻是認錯了船,否則怎麼家裡也在同一時間出事了?
奈何不論怎麼查都沒查到異常,家裡出事看上去真就是意外,秦有德隻能捏著鼻子咽了這虧。
好不容易休息了半夜,今日又要一早起來整頓府內,秦有德心情更差了。
直到程南枝身邊的薑宗上門來關心,秦有德才想起來程南枝,當時還在氣頭上的他毫不猶豫遷怒了程南枝。
——什麼討好他跟他稱兄論弟,都是假的!他家裡遭逢那麼大的事情,也沒見人早來問候幾句!
誰成想,程南枝居然遭遇了刺殺!
秦有德聽到時候就愣了,他覺得這件事情不對勁,於是讓吳管家準備了些禮,直接過來看程南枝。
一被帶進房間裡,就見程南枝披著外衣,臉色蒼白的靠在床頭,身量似乎比先前還要消瘦,一看就是遭了不小的罪。
這叫秦有德相當吃驚,心裡那點懷疑的心思也去了大半。
對方看起來是真的受了傷,那他府中的事就不大可能是對方乾的了。畢竟對方身子天生弱,一受傷恐怕稍不注意就能去了半條命,那怎麼會用自己設局?
何況他府內確實沒少東西……難道真是他多疑了?
薑宗沒跟著進去,將秦有德帶的吳管家攔在了門外,說他家少爺不喜歡太多人進去。
吳管家見秦有德沒說什麼,在門口也能看到裡麵的情形,便老實待在門口了。
程南枝乾咳兩聲,叫小廝給秦有德拿了凳子坐,滿臉歉意,“聽說秦兄府上出了大事,我無法前去慰問秦兄,已是過意不去,還勞煩秦兄百忙中過來探望我,真是過意不去。”
“你這是什麼話,你我是一條船上的媽螞蚱了,可不許這麼客氣。”秦有德直奔主題,“你這刺殺是怎麼回事?怎好端端的遭了這災?”
程南枝卻麵露猶豫。
秦有德不悅,“有什麼事是不能告訴為兄的?”
他眼底染上狐疑。
門口的薑宗也看來,想看看程南枝要怎麼忽悠秦有德達成自己的目的。
便見程南枝竟也是滿眼狐疑帶懷疑的看著秦有德,道:“非是愚弟不說,是愚弟怕說了之後反傷了你我之間才結的交情。”
秦有德一愣,“什麼意思?”
程南枝幽幽的道:“昨晚我與管家回家途中,路過一人少小巷,突然有黑衣人出現,足足有七八個,且個個都是好手,一看就是奔著要我性命來的!”
“要不是李叔哪怕受重傷也不惜拚死保護我,我府中下人又見我久久未歸擔心來尋我,正好碰到了,隻怕我就要命喪在那兒!”
“那幾人見大勢已去,匆忙跑了,幸而我身邊人機靈,纏鬥留下一人得以問話。我當時問他奉誰的命令來殺我,他竟說,要怪就隻怪我竟然幫秦兄你妄圖成皇商去去京中!”
此話一出,房間裡驟然安靜。
門口的薑宗措手不及的看著程南枝,但他很快明白了程南枝的意思,一聲不吭。
吳管家急忙道:“這不可能,一定是有人見您與我家主人走的近,挑撥離間的!”